公堂里,被告与证人已经都走了。
只剩下原告郑邦、萧琼枝、刘五秀、周大勇。
许年跟郑渊低语了一阵,回到座位,看向在场所有人,朗声说“现在,我开始宣判。”
“在郑邦、萧琼枝,已经伤害刘五秀、周大勇状告朱县尉、白灵灵伙同朱玉,试图谋害他们一案中,由于朱县尉还是另一事件的疑犯,已经被太子殿下带走,暂不定罪。”
“白灵灵身份未明,暂不定罪。”
“朱玉罪大恶极,但其人已死,不另定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楚府用人不察,收容朱玉之流,导致刘五秀、周大勇受重伤,判楚府赔刘五秀疗伤费用,计纹银百两,赔周大勇疗伤费用,计纹银三十两。”
“朱玉骗取刘五秀、周大勇所有的六只狼,如今日酉时前,未被楚府处理,全部归还,如已处理,判楚府,根据市面上、狗的重量,来计算狼的重量;价钱上,以比市面上狗肉的价格,高出三钱银子每斤,来计算狼肉的价格,如数赔偿。”
“另,基于楚府主人楚芸卿不在,朱夫人与朱氏都犯案下狱,一应赔偿事宜,判由楚府管家拨楚府银两,代为给付,具体赔偿交接事宜,由郑渊负责监督。”
“多谢青天大老爷!”刘五秀对判决相当满意,马上冲着许年,很诚恳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谢许大人!”萧琼枝、郑邦、周大勇则没有像她那么激动,向许年行的分别是江湖礼、和鞠躬礼。
接下来,就是就判决结果,画押、签字。
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在朱县尉被昭太子押走后,就走了一半,现在,看判决结果出来了,又有大部分人,先后离去。
只有约摸四、五十人,还留着没有走。
他们在萧琼枝、郑邦、刘五秀、周大秀画押、签字后,纷纷围了上来。
“大英雄、小姑娘,前几天‘富贵家’用老虎肉、做了几道很不错的菜,那老虎肉,就是你们卖给他们的吧?你们还有老虎肉卖么?”
“大英雄,小姑娘,我家住在东大街槐花巷,你下回打到老虎、野猪、狼什么的,能拉到我们那卖不?比你卖酒楼的价钱要贵点都没关系,我想买点尝尝鲜。”
“大英雄,小姑娘,我这辈子,就好口野味,不一定要是老虎、野猪、狼,野鸡、野兔、野羊什么的也可以,我家住在南大街羊角巷,你什么时候拉来卖,只要是不比卖酒楼去贵太多,我都能买好几斤!”
……
可以说,大家说的,几乎全部是关于想买野味的事。
简直一群吃货!
不过,吃货好呀,要是县里人人都是吃货,自己跟郑邦以后猎到野味时,就能一直卖得快、卖个好价钱呢。
“大家先等一等,不要急着说。我去借笔墨纸砚,等借到了,我把大家的地址和想买的野味种类、重量,都记下来,以后打到这样的野味时,再送到你们家门口,卖给你们。”萧琼枝很高兴,灵机一动,大声说。
“好!这主意好!”大家都很赞同。
萧琼枝放心了,掉头走到郑渊跟前,微笑着问“郑老先生,能借你的笔墨纸砚给我,暂时用用吗?”
郑渊已经把作好的笔录,都交给了许年,正在边听萧琼枝他们跟围观百姓的说话,边整理笔墨纸砚。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慈祥地看萧琼枝一眼,温和地说“当然可以,枝儿,你都拿去吧。”
“好的,谢谢郑老先生。”萧琼枝连忙高兴地拿走它们。
她就着之前行杖刑的高凳,摊好纸,执起笔,往砚盘里沾上墨汁,又在砚盘边缘上,仔细撇了撇笔尖,沥去多余的墨汁,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上“野味零售表”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