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节:连锁反应(2 / 4)

贤者与少女 Roy1048 55 字 2021-09-19

质疑。宛州与严州两地加强戒严时不时派遣出去全副武装巡逻的部队严重引发了不安,农民们对于贵族有本能的恐惧,这份恐惧源于“无礼讨”这种人尽皆知的特权。

“俺们那村的事儿啊,有位武士老爷在田间巡逻的时候啊,隔壁家太郎插秧的泥水溅到了他的衣裳。结果武士老爷一下就把他们全家抄斩了,小孩子还没满月呢,那叫一个惨呀!”

类似这样的说辞换了名字修改了细节,在许多尚且安稳的乡下传播着。农民们因为这类难辨真伪的流言只敢躲藏在家里,在贵族巡逻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在贵族戒严稍微宽松一些的地方还敢出去耕种。

“饿肚子好过死。”成为了这段时间许多母亲安慰小孩的话语,忠实扎根于灵魂之中对于贵族的恐惧让他们对于任何相关事物都是宁可信其有。

而悲哀的是,戒严之中神经紧绷又习惯了特权的新月洲武士们之中还有不少人真做了类似的事情,给人留下来口实。

让这一切变得更糟糕的,还有基层人员处理与汇报时的偏见与漫不经心。

他们未曾深入了解问题,只是简单粗暴地把武士们的一己之见作为评判记录上报给了上级。

于是这一切在官员们的口中,变成了:“农户刁蛮不愿耕作,作物皆朽烂于田中。”之类大同小异的将过错归咎于农民懒惰、刁蛮,总之世道安康,贵族们已然尽力,是一身劣骨生而低贱的农民咎由自取导致的问题。

更有甚者还捕风捉影,结合时态在后面添油加醋地加上了:“疑有谋反之意”之类的词句。

互相之间的不理解与不信赖是早已扎根于这片土壤的。

就像养花一样,若是种子早早就死了,那么如何细心呵护浇灌也无法使它发芽。

像这样只要一丁点的助力恰到好处地推了一下便迅速崭露出来的混乱,往往是几十上百年累积的早有各种蠢蠢欲动迹象的问题。

只是。

新月洲庞大而冗余、人浮于事的基层官僚们,漫不经心地忽略了过去。

而那些有能力办事的学者们,又被防家贼一般以铁链束缚,千方百计不给予他们任何施行的实权。

内部察觉到这一切,努力查证,努力想要改变的人,或许只有提交报告等待他人去做的权力。而掌权者,有权力的,有力量的可以行动起来的人,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无所作为。

累积了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时间的内部顽疾,最终果不其然地成为了外敌进攻时的强悍助力。

就好像一名出色的剑客惯用手伤了却不去医治、也不练习用另一只手使剑,就这样期待着对手们会在生死相搏之中友善地不去利用这个弱点。

一个迟缓的巨人。

这个国家对于外来者而言,那些繁文缛节,那些几千年累积的文化,是令人着迷而极具历史沉淀的。

尤其是对历史短暂的里加尔人而言。

可这一切也又何尝不是沉重的枷锁。

“不可违逆祖训”

“因为从来如此”

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国家的惯性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内部掀起的叛乱和北方叛军都已经连战连捷,新京方面也仍旧还将其视作“小问题”。

这是个活过了四千年的帝国,这些都是小风小浪。

泰州镇守的将军是这么想的。

济州的士族们是这么想的。

如今严州与宛州的贵族们也仍旧还是这么想的。

“农民不思耕种?如老鼠不愿打洞!”收到汇报,而大笑着如此嘲笑农民的宛州州牧,大手一挥便用了和人贵族最惯用的对待农民的方法。

“不愿劳作者,斩。”

“叛军当前,不愿劳作者视为通敌,满门抄斩。”

他们从来只懂得这种简单粗暴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