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孟老实得跟个小孩子一样,点头说道
“谨遵祖爷爷吩咐。”
祖孙二人才说完,门外便进来一名小阉,只是这小阉传的不是旨意,而是密诏。
“密诏?什么事陛下竟不能亲自下旨?”魏希孟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很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小阉紧张兮兮拿出一份密诏,交给了魏忠贤,待后者看完,亲自拿回烧毁,才是安心离去。
“祖爷爷,陛下是什么吩咐?”
看过密诏后的魏忠贤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坐着缓了半晌,方才喃喃道“皇爷要对孔家动手,要我们做开路先锋。”
“什么!?”魏希孟瞪大了眼睛,比刚才受封时还大,“孔家延续至今,历朝历代,一屹立不倒,堪称常青。”
“全国遍地都是他们的师生故旧,岂是能轻动的?”
魏忠贤点头,“这事本督也知晓,可就皇爷这次的动作来看,怕是酝酿多日,这才准备动手。”
“劝是劝不回来的,只能想想辙了!”
魏希孟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道“曲阜孔家,要是我们敢去登孔家的门,天下间的读书人岂不将我们的祖坟都要给挖出来?”
“祖爷爷,万一,我是说万一,到时候陛下受不住压力,卸磨杀驴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魏忠贤何曾没有想过这种结局,毕竟他知道皇家的事太多,为皇家办的脏活也太多,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叹口气,道
“你不能有这种想法,我魏氏一门,深受陛下恩典,你年纪轻轻便已封爵,全赖于此。”
“陛下自有计较,我们只管办事。”
魏希孟这才放了心,忽然眼中一紧,道“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日夜到孔府找茬!”
“方才祖爷爷也说了,他孔府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孔氏族人比我们魏氏一门要多出多少?”
“我还就不信,没有几个有把柄的,找到把柄,便能借机做大,掀起大案!”
魏忠贤点头,笑道
“前些年东林科举案,这次可以再提一提,我会授意工部尚书冯铨,向陛下上疏请求重审。”
当夜,朱由校整在乾清宫西暖阁批阅奏疏。
王朝辅侍立一旁,看见皇帝面色微动,心知大事不好,果然,没过多久朱由校便一把将这份奏疏掷于地上,颤抖着手指向前方,道
“冯铨说今年春试还有舞弊现象,八月秋闱暂停,给朕彻查此案,查不到,明年的科举也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