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处处得给吕布吕哥开夸夸群,可到了这儿,轮到他听夸了,一边吃一边这于丙还奉承个没完,可惜于胖子业务水平还不够,翻来覆去就是什么一表人才,学富五车,义薄云天什么什么的,听着又是呲溜呲溜吃着肉汤芝麻酱涮面条的曹红节直翻白眼。
不过毕竟是带着事情来的,好几次,于丙都举着酒碗,有些担忧的问道“仓曹,不知太仓事,丞相”
可每一次,王厚都是端着酒碗笑着打断他“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公事,为的就是个痛快,来,喝!”
看着王厚高举的酒碗,于丙只好是一口干下去。
演义里,古人喝酒都是一坛子一坛子的灌,好像是酒量很大很豪饮那样,不过在王厚如今看来,绝对是毛毛雨洒洒水啦!首先就是这个时代没有蒸馏技术,酒精度低下,眼前这坛子黄酒,也就十来度而已,和后世啤酒差不多,后世踩着箱喝的豪女壮男比比皆是一下子,偶尔酒鬼几坛子几坛子喝也就不为奇了。
然后,这个年代的酒很珍贵,至少于丙这样小官没那财力天天抱坛子喝,没有锻炼,酒精耐受程度就更差了,一坛子黄酒见底儿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后世自己酒量带来的王厚屁事没有,这货已经是眼泛桃花开始刷醉拳儿了,口齿都没那么清晰了。
头一次吃面条,曹红节还在和碗里的面做着惨无人道的斗争,却冷不防王厚忽然捅了捅她的胳膊,旋即面色一正,忽然感慨的摇摇头。
“于兄,您是于禁将军的外甥,还是直管粮仓,油水足的很,本官可是颇为羡慕啊!”
人一喝高了,这嘴巴不自觉就松了开,听着王厚若有所指,刚刚还满口夸赞奉承的于丙,口风终于是变了起来。
“仓曹莫要拿于某开涮了!您老,您老这一回来,赐宅一第,赐田五百亩,还有徐州供奉来的粮食酒布,您老,您老才是一波肥,我们这些小吏,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我们,嗝~~~,我们哪儿有什么油水?”
虽然还是奉承,可这大着舌头的话语,明显有着一股子浓郁的嫉妒意味,再加上炕热,这货此刻一张老脸已经快红的像渗血那般了。
王厚听得若有所思,不过心直口快的曹红节是按捺不住了,满是嘲讽的哼哼道。
“丙字仓库存六万八千万石,实存只有两万五千石,一下子四万多石入账,于仓曹还在这儿哭穷,可是不地道啊!”
砰的一下,于丙居然迷糊的蹦了起来,一下子吓了曹红节还有王厚都是一大跳,可旋即,这货居然是很生气,满是愤世嫉俗的嚷嚷起来。
“嫂子你是不知道,要真有四万多石粮食,兄弟我,兄弟我就是被砍了脑袋也甘心啊!问题是压根没有啊!”
“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官儿当的苦啊!按照田册,应该这么多粮食进账,可地方上那些个王八蛋,哪个真舍得足斤足两上缴粮食?就拿我仓接收的陈留来说,账面上今秋当入仓一万七千石,可实际上呢?一千七百石还掺杂了多半的陈腐霉烂的!还有外黄,五千石连四百石都不到!仓里那点粮食,还是下官豁出去得罪人,卡着济阳,小黄几个穷县才硬供下来的。”
扑腾一屁股坐回炕上,这货居然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了,满是愤懑的一边灌着,一边悻悻然的哼哼着“的确,咱管仓的手脚肯定不干净,可也就是提心吊胆的弄个十几二十几石接济下家用,家大人口多,又没有仓曹那么多封田,活着难啊!可仓曹一下子清理出四万石的亏空,让下官,下官”
酒后吐真言,这货又是很没出息的趴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曹红节一张小脸儿直无奈,王厚则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既然是各县造假,上缴粮食不足,为什么你们不早些上报丞相府,弹劾他们?”
“弹劾有用吗?城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