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人窥探心神,得知有意加害左玄之事。
苦苦煎熬。
一壶酒罢,李海白醉眼朦胧,将酒壶猛摔在地,再拿一壶出来,顺着嘴猛灌,麻了嗓子,也不觉辛辣,只求一醉。
半梦半醒之中,他仿佛看到左玄浑身是伤,躺在血泊里,渐渐失了生机,化为灰败。
“死!死啊!”
李海白嘟囔了一句,彻底瘫倒在地面,咧嘴狂笑,状若疯癫。
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癔症,自我满足。
渐渐的,浑身一松,彻底睡去,鼾声阵阵,直到午夜,却猛然惊醒!
“堂兄!”
李海白猛坐起身,满脸惊恐,寒暑不侵的他,额头生汗,如幕如瀑。
醉酒方醒,又是心间痛楚,他恨,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不单左玄,连同李天泽也恨,恨之入骨。
“啊!”
随手抄起矮凳,奋力砸向地面,“咚”得一声,却不解心头恨意,爬起身来,肆意打砸,狼藉满地。
整整半年,自从左玄归来,他日日如此,荒废修炼,醉生梦死之间,才觉心头好受一些。
麻痹自我。
便似迷途的羔羊,盘旋在悬崖峭壁,又如海面漂浮的空瓶,随波逐流。
日升日落,云卷云收,山间树木的枝叶长了又长,就连卖酒的执事也换了一波,李海白依旧沉浸在心魔之中,难以自拔。
妄读圣贤书,换不来一颗开阔胸襟。
将整个房间砸得稀巴烂,李海白方才泄愤,面色阴翳,颓然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漆黑夜色。
几多辗转反侧,终究难眠,索性不睡,暗暗谋划。
左玄如今已进阶筑基,若要再杀他,困难重重,可李海白浑然不顾,唯有如此,方能泄恨,去了心魔。
左玄的性命,怎抵得过他的修仙正途,他……才代表着正义!
每次清醒,都如此谋划,终究没能付诸行动,心惊胆颤,生怕如上次一般,弄巧成拙。
浑然没有念起,被他害死的赵礼,全然没当此人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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