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即是知道我,也应当知道我的血肉的药用价值,我们酥鲫鱼,能治疗百病,百毒不侵,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都这么受到你们人类抓捕的原因。”
酥鲫鱼抬起眼看着他们,将手臂伸出去“这是我当时被那女人咬伤的地方,现在已经愈合了。这就说明,我的血肉对这瘟疫也是有着治疗作用的。”
“姑娘你……”
“是的,您大概是不相信的,但是我可以将我的身体献出来,让你们去救染了瘟疫的人族。”
她咬的字非常的清晰,敲击的师徒两个人天灵盖一震。
“我不明白。”阿文轻声道“姑娘你……应当是也曾受到人族的追捕,你对我们带着恨意,我都能理解,况且你还带着你的夫君,你……”
“他不是我的夫君。”酥鲫鱼将他的话打断了“那是我撒谎了,正如你所说,我为什么会找我痛恨的人族当夫君?这不过是个托词。”
她似是不想再去纠结,这样她担心自己的心会动摇,她不是人族,她需要急切的证明这一点。为此她甚至可以抛弃自己的心。
无论是因为礼僧主而生的恋慕之情,还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忍让,她现在想要毁灭自己,想要从那无尽的苦恋当中解脱,她不想让自己再去迷恋着任何人,即便是礼僧主。
自己曾经是多么可笑,她不想再去回想,甚至一想起来自己如何去装扮姚儿的曾经,她就心底生出厌恶来。
“这是最后的办法,现在感染的人应当不多,我的血
肉之躯还能将他们救回来,但若是疫病在一步的扩大呢?到时候我一人的血肉怕是不够,你们又能从何处寻来我的族人呢?”
酥鲫鱼冷静而又沉稳的将自己的意见已经和盘托出,她知道师徒两人不会因为她的价值而动心,但是要是站在了危机的制高点,他们就不会轻易的拒绝。
果不其然,神医的神情动摇了。
他往自己的这边走来,语气当中带着痛苦“我一直都想要救根植这个疫病,但是无数的人在我眼前死去的时候,我无能为力的愤怒,我无法救下他们,是我一生之痛。”
“我知道。”
“我知道我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我在死的时候,也无法找到办法,我真的……无法报答你对我们的恩情。”
神医这般说着,居然屈膝要下跪,阿文扶着他缓缓的俯下身,他也带着一双泪眼,他知道师父的执着,也深知他们人族的局限,没有像是祝融遗族一族的法力和良好的机械,他们如何能对抗那帮丧心病狂的家伙呢?
“您不必这样。”酥鲫鱼恢复了些许法力,爬到了岸上“事不宜迟,阿文,你将感染疫病的人带到医卢内,就说你们找到了好办法,让他们不比恐慌,我和神医速速就来。”
“……好。”
酥鲫鱼的决心如此坚定,而剩下的两个人也不再犹豫,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现在能救下镇子的机会。
酥鲫鱼扶着神医慢慢往回走着,他看着那阴晦的天际和远处浓烟滚滚的侯府,无比慨叹“这种恶果,也是他们的报应啊。”
“我们族人不信任何神,也不相信轮回因果和报应之说,但这一次,我第一次觉得,这种说法似是有些道理。”
神医道“你约莫是不信的,但是你不觉得你之所以留下来了,就是因为我们的相遇吗?阿文在街上将你们带回来的,他那孩子心善,正是因为他种下的善果,才给我们回报了生机,到了现在,姑娘你还不相信什么是因果轮回吗?”
酥鲫鱼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并没有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却发现自己也无从辩解,她或许真的在某一个地方就这样的与他们产生了联系,若不是他们的善意,她不会忽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