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狠狠的将那剑没入了一旁的巨石之中,君鲤独自一人忍受着锥心之苦,他们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毫无长进,为什么君鲤还是那么的独断专行,他这样偏行对自己用残忍而决绝的方式,即便是护的了那个女子,但是否对于那女子太过于不公平?!
人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因为将记忆抽取出来,就那么轻易的改换掉的啊!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又有何资格去责怪君鲤?在君鲤眼底,旁人始终都是旁人,他所做的事和说的话,都不需要旁人去插手,这位神尊也用不得别人去点拨些什么,他的情与君鲤完全比不得,他本就是个采撷百花的浪子,而君鲤的情守得了万年才勉为其难这么结了个苞,在他眼底这已经是足以惊天动地的惊世之举。
亭中苍茫的白雾汹涌弥漫,将人影重重掩盖,翼君曾经将目光落在君鲤的身上,他能感觉到翼君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他始终没有说,只是留下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守得本心,方得始终。”
他当时以为这句话是嘱托他要平息四海八荒,维系苍生大业,而那时,翼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的本心,自始自终都未曾变过,而他的终结又往何处?
他们一齐来到摄魂阵面前,君鲤注视着怀中一直抱着的凰陌,她睡的如此的沉静而祥和,仿佛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她的魂魄因为消散的太过厉害,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再次复苏。
这一次的复苏将会让她真正的重生,他想要实现她的愿望,就必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她将会拥有重新的自我,他曾经占据她记忆的一切,将尽数被抹去,自六界轮回洗涤中,自万年纠葛之中,彻彻底底的消失殆尽。
天色暮霭阴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带着肃杀的冷锋气息。
地面上放眼望去都是尸体,横七八竖的断肢残骸让空气上浮起一层看不见的黡气,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将脚下的地面都浸成了黑色。让人可以想象得到方才是一场如何惨烈的屠杀。
看起来像是一个战场,但是仔细观察,那些死去的人,虽然身着粗衣布衫,但是皮肤白皙细致,半点也没有那种穷苦人家应有的皲裂老茧。一看便知是落难而逃的家族贵族子弟,带着细软家眷四散奔逃,却惨遭贼寇袭击。
在这一个战乱的年代,就算是家世显赫也难逃世事变迁。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场景。流亡的百姓,被屠杀的城池,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数百年来永恒不变的真理。
他必须要将她轮回,重新塑造魂魄,所以便一直在等待着凰陌的重生。
君鲤静默的
站在宛如修罗场的炼狱中,白衣胜雪,不染铅华,恍如从天而降,猎猎随风的白色衣衫在血腥沙场看起来分外的显眼。
他的手中抱着一团被黑色粗布包裹住的东西,看着他指骨分明的手上还沾染在上面的血迹,就知道是他刚刚从这尸体中找出来的。
他小心的摒住呼吸,将那团东西缓慢的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光洁的小脑袋。似乎是被闷了久了,见到了光明,小东西睁开眼睛,见到他第一眼,居然嗬嗬的笑了起来。
君鲤的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所波澜,他想抚摸她的脸颊,那个小家伙却伸出两只小手咿呀咿呀的将他的手指抓住,张开只要两颗小乳牙的嘴巴贪婪的吸吮着。
感受着自己的手指上温润的触感,君鲤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柔。
“饿了吗?”
“咿呀唔唔唔”
君鲤想要将自己的手指来,但是小家伙却嘴巴一撇,泫然欲泣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的倒映着他冰封的眉。
君鲤沉沉的望着小家伙,将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