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外是不排外,但是他也绝不可能坐车到那些遥远的土医馆去,你可别忘了,他是西塞人,对这里的地形环境不熟的,他怎么知道那些乡下地方,有哪些医馆呢?自然是在城郊找了。”
不愧是跟随卫凌濯多年的人,虽然常愈已经否决了他,但是怀虚也很快找到了尔玛阿依也不可能去偏远医馆的理由,而这也是卫凌濯刚刚盘旋在心里的念头。
“行吧,反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说了算,等我喝完了这粥,就动身。”
常愈才喝了一口,又突然抬起头问道。
“唉,顾恙呢?她不会又没起床来吧?这也太懒了。”
“不是,她去宋家了。”
“这个时候去宋家干什么?”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去玩儿,明天才是她的主场。”
卫凌濯解释道。
“什么?这也能分出主次来吗?如果说分主次,难道不是应该你们打头阵吗?”
“顾恙已经在尔玛阿依面前暴露过了,所以明天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黑河所,但是她可以躲在暗处伏击,不是吗?”
“怎么,你看不起我的准头吗?我也和顾恙一个师父,我也射的很准的好不好?而且我是男子,肯定更有力道。”
“我们不要你有力道,不需要你把人家直接给钉死,只要射的准就好了。”
怀虚在一旁说道。
常愈一边抬起碗,把剩下的粥喝干净,然后一边说道。
“得,反正帮你们也是看在顾恙的情面上,等这些事情了了,我和顾恙也就上山去了,你回你们富丽堂皇的京都,我们回我们荒郊僻岭的山上,各自井水不犯河水了。”
“什么井水不犯河水,明明就是我们先帮了你们,这可是你们欠我们的人情呢。”
怀虚拍拍常愈的肩膀说道。
常愈也锤了一圈,作为回礼。
“别那么多废话,要去哪就赶紧去吧!你小子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吧,说不定今后你要想见小爷我,可就难了。”
怀虚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有什么难的,我直接杀上山去,向你们师父讨要,实在不行,我就说你在外头欺负了良家妇女,我是来寻仇的,你师父一定把你丢出来,这不就见到了吗?”
“你个贼货!!”
常愈把碗丢开,就和怀虚打闹起来。
这个时候时辰尚早,食肆里面也没有多少人,两个人就围绕着四面摆放的桌子,绕来绕去的追逐。
卫凌濯看着这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打闹,想想怀虚那么多年没和外头的人交际,如今竟然也交了这样一个朋友。
上次他和外人谈笑风生,还是他哥哥在的时候,自从怀生去了以后,他就再没这样开朗过,直到今时今日。
他和顾恙的关系是时冷时热,总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怀虚还能用好兄弟的理由,日后去清樽阁寻常愈,可是自己呢,自己想去找一个人,又能用什么理由呢?
他不仅不能找,也不敢找,若是他以隐藏的身份上山,老阁主说不定根本不会接见一个无名之辈,就算接见了,问起底细来,也实在不知道编出个什么身份。
若是以真实身份去,更加见不到顾恙不说,一旦被京都的人知道了,自己去找谁。那么自己找的这个人,就会变成他们的靶子了。
而他们日后又还有什么机会能见面吗?大概是没有,老阁主绝对不会把他的宝贝女儿嫁到京都来,也许会寻其他郡县,有自己熟人的地方,嫁给自己信任的故交的后代。
明天是最后一次和顾恙并肩了,也许他们的缘分,就是只有短短的一段,他身上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而不是让他沉溺于儿女情长。
卫凌濯从前就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也许一辈子是不会有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