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兽晶不花出去,难道放在自己袋子里生霉?天妖宗的有钱人不奢侈一些,大把花钱,那些穷人哪里来的活路?”
楚韵兰顿时错愕,以看奇葩的眼神,看着秦烈。恰好这时吕幽也走了进啦,闻言之后,也是身形怔住。
这种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尚勤俭,还是错了不成?
不止是二人,段云也同样是一脸的迷糊。
有钱人不奢侈一些,大把花钱,那些穷人哪里来的活路——这些初话听来荒谬,可细细思之,又颇有些道理。
吕幽却只略略愕然了片刻,就一声冷哼,目里透着怒意:“君上这是胡说狡辩!富人奢靡,以养黎民,真是缪论!在那治世之中,或者还有几分道理。可在这东临云陆,诸城乱战之时,却是取死之道!要知天下间的资源人力,总是有限。在此处多用一分,那处就少一分。我天妖宗此时强敌环绕,正该行耕战之法,尚勤俭,崇廉朴。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军中才是!如君上这般,分流民力。国内子民,都去为那些豪商大族去做事,还有多少人肯效力军中?”
明显是气的不轻,吕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动:“君上性喜奢靡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出此扰动人心之言?可知此语传出,必定要动摇国本?国内贵族商贾,群起效仿。先君所遗简朴之风,必定荡然无存!”
这次却是轮到秦烈哑然,被这一连串的质问,说的是气息莫名一窒。忖道这老头居然真有几分真才实学,自己这番借口,居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不过看吕幽那正气凛然的模样,秦烈却不知为何,莫名的只觉一阵不爽,不愿被对方驳倒。
双眼立时微眯,脑海里面也无数的念头闪过,甚至催动起大罗冥法,飞速的推演运算。
旁边段云,却已是轻呼了一口气。忖道还是丞相聪明,她就说嘛,这奢侈浪费,怎么可能还变得有道理起来?秦烈果然是在胡说八道,糊弄人呢。
正这般思量,就蓦地只听秦烈,又是一声轻笑:“丞相勿怒!秦烈只有一言,要问丞相。不知今昨两年,民间一亩之地,产粮几何?”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桌案上一只熊掌啃着。
那吕幽白眉一挑,恨不得把这席案掀翻,只能强自忍耐着答道:“去年一亩之粮为四石,今年尚未到收粮之际。不过以我估算,当有四石二斗左右。”
说到这一句,吕幽的目光,就微微一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凝思之色。
“四石,四石二斗,差不多是这个数字。我还记得前年,一亩收粮,是三石八斗可对?非止是天妖宗如此,其余诸国也是同样,是也不是?”
见吕幽并不否认,秦烈这才点了点头:“那么以丞相的见识,必然可知谷贱伤农之理。”
“自然!米粮越多,供大于求,粮价自然走低。”
吕幽的神情,已经有些凝重自惭之意。
天妖宗的粮产在逐渐递增,这个现象,他怎就未曾注意?幸亏是发觉的早,否则必定要酿出大祸。
楚韵兰细细一想,也不由是悚然动容。
“若这产粮卖不出去,那么那油盐衣物陶器之类,自然也无法易换。而世间农夫,皆不学武,一时无备,大多都将是无处谋生。丞相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整个寝殿之内,一时寂静无声。秦烈暗暗好笑,又继续问道:“丞相又可知,近年城外野地之内,大致的妖兽数目?是逐年减少,还是正在增长?”
吕幽脸上铁青一片,不过这句话,却不能不答:“具体数目,吕幽不知。只知今年以来,妖兽伤人之事,已有四千三百余起,是往年三倍。”
秦烈一乐,知晓自己,已经彻底掌握住了局面:“那么孤此刻所食,有多少是产自良田,又有几许,是来自荒野之地?此事所用之器物,又有几许,来自那些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