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到时候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树老开启眼眸,却只睁开了一半,轻飘飘地往八声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已经料想到八声所理解的对封潇月动手,指的是普通的用口咬,毕竟像他这般天真,又从小被保护在这山林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得到那些血腥的场面。
不过他会这么觉得也好,反正自己已经不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滥杀无辜,今天这样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起到一丝震慑作用而已。
八声要是真听明白了,恐怕等不到真正动手的那天,当即就会与自己闹僵起来。
封潇月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隐约觉得树老对于八声的那种关怀,应该不仅仅是出自于对晚辈的那种关心,似乎还有些别的原因。
知道树老最在乎的还是八声的看法的话,那正好也作为了自己与之打好关系的一个切入点,封潇月将树皮好好的收在自己的背后,看准时机进去插话。
“公子他是您老人家从小一手教导到大的,我这几天跟他呆在一处,常听他的说话用词十分儒雅得体,想来一定是几位用心调教的结果。”
“既然是出自于您老人家的手笔,你又如何会担心公子他有朝一日会为了别人与您反目呢。”
“俗话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就算又过一时的口角,只要您二位好生说开了,那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树老何苦在这里如此早早未雨绸缪,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
封潇月这般接二连三的劝慰,叫树老这个老江湖一听便知那是刻意讨好,但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话也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八声听着封潇月像是为自己说好话,也在旁边连声附和,“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就算表面上对您再不恭敬,心里还是敬佩着的,树老你完全是多虑了。”
“哼,像你这么个口不对心的臭小子,谁能猜得到你究竟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是哄我的。”树老嘴上苛责,但面上却已经淡淡地笑开了。
年轻人到底年轻气盛,说什么也不肯听话的,但封潇月居然能叫八声他说出如此乖巧懂事的话来,已经算是不容易,或者说很有本事了。
轻哼了一声后,树老看向封潇月的眼神也改善了不少。“罢罢,趁着现在离三林开门,还有个几天时间,就暂时允许你们在这几天里胡闹吧。”
“姑娘上山来的目的,想必还没有全部达成吧。”
“确实,多谢树老网开一面。”封潇月忽然被他提到,面上倒没有什么惊慌失措,只十分乖巧地冲他颔首点头。
“时候不早了,再在这里久留,只怕林子里的瘴气就要蔓延过来了,你们把这头野猪带上山去,就当我今日送你们的礼物,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说罢,就在八声翻动着烤兔子身上的骨头时,树老撑着自己的膝盖站
了起来。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封潇月只觉得面前的劲风吹过,再一睁开,树老那么大一个人便消失在了面前。
“你们身上的这几位老人家是不是都身怀武功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的轻功可以高深到这个样子,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连影都叫人捉摸不到。”
曾经在电视里倒是见过这样的武艺,封潇月倒也不至于觉得过于新奇,只是还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样真实且没有吊着威亚的轻功,叫她还是有些激动不已的。
“武功是什么东西?是一样很厉害的本事吗?这说起来我还真没有见到他们哪个老人家这么表演过。”
八声丢开了手上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又从脚边草地上捡起了树老留下的洗的干干净净的红色野果,张嘴就咬了口。
鲜红色的汁水从嘴角的缝隙流淌出来,瞬间便滴到了下巴上,叫八声一阵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