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明妍送杜独回公寓，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留下来陪她谈心。

杜独长大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外面，很少回家。

两人窝在沙发上，小声说着话。

“小肚子，你其实可以自私点。”明妍叹道。

自私的利用孩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杜独摇头，“我不能这么做，珅哥哥应该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生活。”

明妍没说话。

杜独“当我知道孩子是珅哥哥的时候，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我有想过嫁给他的想法，但是啊，我不能这么自私，他那么好的人，前半生过的苦，下半生，应该开心点。”

明妍垂眸，她似乎从来没见过明珅真正开心笑过。ii

杜独“妍妍，我不想让他为难，我想把孩子打掉。”

明妍看她，“你哭了。”

杜独怔然，下意识想神手擦干眼泪，一滴泪水划过脸颊，落在手背。

她忽然呆住，随即情绪突然崩溃，大声哭泣，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哭出来。

明妍抱住她，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哪里像表面上说的那么潇洒平静。

她其实不太懂杜独对明珅的感情。

没来到这个世界，明妍在现实世界中父母早逝，渴望拥有家人亲情。

后来去到了《终局》世界，她自始至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家人。

所以她不想走剧情，想一辈子生活在那个世界。ii

曾经江漓想告诉她，有一种感情和亲情不分上下。

拿命换来了她的喜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真可惜，江漓没教会她那份喜欢是不是爱情。

明妍想着过往的事情，脸色平静。

她认为的爱情，是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付出生命。

江漓为了她死，戳中了她对这个认知的点。

想着想着，她表情突然错愕。

那她对黎墨是什么感情？

为了他，她放弃了对家人的执念，从那个世界脱离。

在这个世界遇见他，当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时，相处的时间里会觉得很开心，她把这个开心归为动心。

明妍茫然，内心升起一股无措。

她想说服自己，当初为了黎墨，只是想到了他在那个世界的痛苦经历，她只是心疼。

……

“妍妍，我好喜欢珅哥哥，可是看见他不幸福，不开心，我会心疼。”

杜独哽咽的声音说道。

明妍心想，原来爱一个人，会心疼对方。

她好像……

“明天你陪我去打掉孩子吧。”杜独哭够了，神色疲倦，眼中略显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她抚摸肚子，脸上露出笑容，“真遗憾，没能让他喜欢我，如果他喜欢我，这个孩子能拥有父母的喜欢和期望出生。”

明妍“那你有没有想过，去追他，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从未让他知道，假如一开始，你把你的喜欢说出来，会不会结局是不同的。”

杜独缓缓低下头，“妍妍，你说的对，那年我遇见他的时候，正是青春里最勇敢美好的年纪，如果可以重来，我会鼓起勇气去追他。”

她忘了，那年初遇，她才十七。

是人的一生中，最不怕失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