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酒？听了这话，祝行的身子一下从树弹了起来，盯着闲汉道：“你可看得清楚？真地有人向船装酒？那船是外地的客人？”

闲汉连连点头：“小的看得真切，绝对错不了！”

祝行来回踱了几步，口喃喃自语：“酒禁都是不许外地的酒在本县出售，买酒运往外地，虽说亦犯酒禁，却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请百度搜索”

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此事的利弊。永城县这一年商业繁荣，不但是废弃了各种依附在酒面的杂税，连酒价也降了不少。不过由于饮用的人多了，酒税总额并没有多大变化。其实这个年月，酒税是奢侈税的一种，人口不变，总额大致不变。酒价升去，卖的数量少，酒价一降，卖的酒多。朝廷想减少酒的粮食消耗，又舍不得酒税，方法之一是对酒提价。

要想多收酒税，一种是用行政手段直接摊派。如遇有婚丧嫁娶，有的地方官府硬『性』规定，必须要买多少酒，而且还是到指定地方买指定的品种。还有一种办法，是向外地卖酒。所以虽然有酒禁，一般都对外地人买酒不限制，而专门查从外地运来的酒。

永城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祝行又职责在身，想来想去，跺了跺脚道：“不管，先去看看！”

说完，跟那个闲汉一起，到了码头边。只见河一艘船正在装运货物，远远看去，除了大量的烟花和农具，再是一个一个的大坛子。

离得远了看不真切，祝行忍不住，渐渐凑前去。

刚刚看清坛子是附近“望江楼”用来装酒的，确认这些人在贩酒，见一个恶狠狠的年男子到祝行身边，指路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口骂道：“这厮贼头贼脑，在这里看什么！莫不是汴河的强盗，派来望风的？真是瞎了狗眼，敢打我们的主意！”

祝行被踢得差点倒在地，一边『揉』着屁股道：“说什么胡话，汴河官船如蚁，不知道有多少巡河的兵丁，哪里来的强盗！你这厮有眼无珠，我是这里收税的拦头，看你家有无犯禁的货物！”

来人下打量了祝行一番，不屑地道：“原来是个拦头。这县里做事也太过马虎，派了如此不用的家伙，在这里收税。我家买货的，不是卖货的，你个拦头，在这里『乱』看什么！”

祝行被骂得心头火起，心一横，指着还在向船搬的酒坛子道：“那不是酒么！你们都是外地客商，怎么可以买酒运走？朝廷是有酒禁的！”

那人仰天大笑：“有酒禁又如何？我们买来自己喝着完，你管得着吗！”

祝行一愣，酒禁的是贩卖，买了自己喝确实不管。但又不甘心被这样打发走，梗着脖子道：“如此多的酒，你们哪里喝得完！是百口之家，怕也要喝一年！”

那人对祝行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里多少人口？喝不完，我们拿来泡澡也与你无关！速速离去，不然惹得我『性』死，『乱』棒打你走！”

祝行每天被码头这里的人奉承惯了，突然遇这么一个，哪里忍得了？心火起，用手拍着胸膛大声道：“爷爷在这里做拦头，哪个不给我几分面子？偏偏你这厮头铁！好，我要查你一查！”

那人看着祝行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一个小吏，在这里呼三喝四。我跟你明说了吧，我们这船是本州知州家里的，来这里做些小生意，你还要不要查？”

祝行听了，目瞪口呆，保持着那张狂的姿势，一个字再说不出来。他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查到知州家里来了。别说是酒，这船运什么东西他管得了？

对面是夏竦老家的干办夏贵，看着祝行的样子，愈发好笑。

夏竦为知州，不可在本州置办产业，但做生意还是可以的。实际很多官员，在任的时候，会从家乡带货物，到任之地贩卖，还可以免税。夏竦家大业大，家里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