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枕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脱思维,杵在角落里面的暗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了,难道他还要附和一声吗?
思忖了半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您宫里面已经五后并立了。”
“没一个省心的。”
周念枕嘟囔了这一句之后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而暗影想到那位从未出现在帝王眼线中的沈皇后,默默地翻了翻白眼,这位怕是众人当中最冤屈的一位了。
其她人还想着雨露均沾,时不时在陛下面前蹦跶一下,而她自打入宫就像是隐世的高人一般从未出现在帝王面前,这让他一度怀疑这位沈皇后是不是瞧不上自家主子。
“你说这裴氏当也可笑,居然同朕玩起了攻心战。”
要说这几位皇后当中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裴清婉,居然敢和自己赌心,她难道不知道帝王都是无心之人吗?当然他父皇是一个特例。
“不过她默读的那本兵法倒是颇有大用,也不知道她一个闺阁女郎怎么会读这样的孤本?你也熟读兵法,可听闻过这《孙子兵法》。”
“属下并未听闻。”
当初陛下如获至宝地让自己去鉴别却没有说明出处,却没有想到会是那裴皇后所为,也不知道她从何处所得。
“算了,权当是一场博弈罢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掏到一些好东西,但愿不要让朕失望。”
他斜躺着身子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而暗影对这位裴皇后不由得带了几分同情,她想要赌帝王的心,而眼前的人却只当她是无聊时期可以挖掘的宝藏。
——女人啊,终究是太过感情用事。
正月二十三那一日,蓟州城被一股喜庆所萦绕,而这一日达官贵人们也一早便开始置办行头,傍晚的时候开始赴宴。
顾锦姝一早便来了叶家,瞧着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她这脚步当也轻盈了一些,好在这件事情按着上一世的轨迹在行走,否则她还真无法确定日后的道路会如何。
老夫人因着行动不便,家里面又没有主持中馈的主母,所以这场婚宴的大小适宜大都是叶俞钦亲力亲为,而叶青林则在一旁协助,虽然是两个大男人却也办得有模有样。
直至将新娘迎回来宾客也是寥寥无几,除了叶家平时的至交好友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而甄家那边的情况比叶家虽然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都是甄老丞相的门人。
月上树梢之时,叶俞钦和叶青林送走了宾客,这才朝着书房走去,而这时葛家的二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只是他此时颇有几分放浪形骸,瞧着有些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我儿大喜之日,你倒是闹腾了起来。”
他素知葛家老二的性子,若不是心中有难以排解的忧愁,他不会喝得这般人事不知。毕竟早年几个交好的友人,也唯有他活得最为洒脱,就算这么多年膝下无子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我心里面感觉到太闷,所以躲你这里多喝两杯。”
葛家的人丁谈不上旺盛,所以葛家二爷这些年因为子嗣的事情当也没少被念叨,可就算如此他对待发妻的心意从未改变,就连府中的老夫人也无奈。
可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嘉胥现如今还没有消息,我那倔驴似的四弟也不见踪影,我们葛家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但凡出彩的子弟总会消失不见。”他打了一个酒嗝,絮絮叨叨,“我来得时候家中老母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是她的尸体,要么我纳妾。”
以前她念叨了几年之后当也死了心,准备日后让嘉胥过继在自己的膝下,也不至于日后无人承嗣,可自打嘉胥失踪之后她这态度越来越强硬。
大嫂失了爱子,她总不能不近人情让大哥这个时候纳妾,所以这承袭香火的事情就落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