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在地上爬,好不容易爬出那段油光水滑的路,才踉跄着站了起来。
周妈扶住她,两人齐齐回头,看向裴玥彤。
“夫人,请啊!”裴玥彤仍是笑眯眯的模样。
陈氏唇角狠狠的了一下。
她有心说句狠话的。
又或者,干脆哭嚎撒泼,喊自己的二儿子来救场。
但最终,她还是将这些念头统统都压了下去!
她的二儿子,昨儿当着她的面,打了她的女儿,一点脸面也没留给她。
从她进门,他就没拿正眼瞧她,跟甄晋言和甄安歌都打了招呼说了话,却全程没搭理她,也没叫她母亲,直接拿她当隐形人。
他最近对自已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诡异了。
陈氏觉得,便算自己撒泼,二儿子也绝对不会搭理她!
再说了,这前院这么大的动静,这小院统共也就这么大,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是听到了,却懒怠理她!
又或者,今日裴玥彤这些举动,根本就是这两人商量好了来对付她的呢!
儿子指望不上,狠话自然是也不敢说了。
她不说,裴玥彤都咄咄逼人的,她要是再说,她真叫这些如狼似虎的护府兵,把她抬去衙门,可如何是好?
念及至此,陈氏跟裴念锦一样,也是想早点溜之大吉,息事宁人。
眼见得这两人相互搀扶着,龇牙咧嘴,落荒而逃,裴玥彤自然也不会步步紧逼。
穷寇莫追。
这是前世的甄千鸿教给她的道理。
毕竟,她名义上还是甄千鸿和甄安歌的亲娘。
她若有什么不好,难免会影响到这两个人。
再者,她也不愿叫甄安歌难过,叫甄晋言难做。
给这个老虔婆一点教训,也就算了。
反正她以后要是再敢不老实,等甄千鸿的伤好了,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甄千鸿若是收拾起她来,那定然是比自己狠的。
这个人,最精通的事,便是害人,却还叫那人如哑巴吃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来。
裴玥彤立在门口,笑眯眯的跟马车上的陈氏打招呼。
“夫人这就走了?夫人有空再来哈!”
陈氏缩在马车里,那帕子绞得手都青了,牙根都快要咬断了,却愣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裴长安尹初月一直隔着一道花墙,在看外面的动静。
此时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完却又皱眉。
“这么对缓之的母亲,他要是知道了,不大好吧?”裴长安忧心忡忡。
“是啊!”尹初月点头,眉头皱着,“哎呀,你说缓之那么好的人,他母亲怎么那样啊!”
“你们也很好!”身后有人笑嘻嘻答,“可是,裴明谨不也那样?”
裴长安和尹初月同时惊叫:“缓之?”
甄千鸿站在他们身后,扶着墙边的一棵树,笑得见眉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