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便是受孩子们欺负的一个,据说是性情怯懦,在人前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卫岚若有所思。
琮王这个名字,若非是几年前横南疆一战成名,恐怕至今为止,整个天盛王朝的百姓,都还只是知道有太子顾子宴,却不知有个二皇子顾琮远。
就算是无比好信儿的卫岚,也对小时候的顾琮远一无所知。
可这不代表路遥不知情,她身为那人唯一的女人,是那人捧在心尖上的人,她自然也相同的,将顾琮远视若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谁知明里暗里打听出来的消息,竟是让自己也始料未及。
先前路遥听见李公公那样说,还频频失笑,以为顾琮远只是幼时害羞罢了,谁知从头至尾,根本就是换了个人!
“那时的琮王殿下,在陛下面前甚至不敢发表自己的见地,以至于陛下和文武大臣都瞧不起他,明里暗里的打压他二皇子的地位,即便饱受欺凌,他还是一声不吭。”
卫岚嘶了一声,道:“若自小到大这琮王都是同一人,以他那铁骨铮铮的性子,是全然不可能任人摆布的。”
“没错。”路遥点了点头,“我也是时至今日方才觉得毛骨悚然,从前笑他傻,如今真应该笑一笑自己蠢笨,那性情迥异的琮王,分明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卫岚见人神情伤痛,不由得有些心虚,也不知打听出来的这个消息究竟是好是坏,让人认清现实似乎也成了不对的了。
她表情纠结的道:“……你也别太难过了,虽说不知这顾琮远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是何来历,但至少他这么多年从未亏待过你,对你至少是真心实意的。”
路遥冷笑了一声:“身份?自然是暗影阁的少阁主了,翻云覆雨,搅/弄风云,无所不能。”
话中满满当当都是嘲讽讥诮的意味,卫岚情不自禁的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
如今的琮王殿下霸道又强势,那无人能挡的气势全都写在了脸上,反观,那画上面的人,虽是一张面孔,却是两种神态,看上去竟是有些唯唯诺诺。
可不就是李公公口中那个胆小怕事的顾琮远么?
路遥这厢简直是心烦意乱。
若是卫岚从未给过她这个消息,她或许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可当初又是她苦求卫岚,让她打听有关顾琮远与暗影阁的一切消息。
这下子可真是……
唉。
卫岚忽然激灵了一下,道:“哎,对了,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这画上的人不是顾琮远的?一般人瞧见了这画都要说上一句,琮王殿下有点儿娘啊,你莫不是以前见过?”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路遥还真点了点头,道:“见过的。”
“见过?!”
“此行去了南疆一趟,在街头遇到了个行乞要饭的,那人便是画中之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顾琮远,当时我虽看他长得与……”路遥话音顿了一顿,竟是不知如何称呼了,转而道,“长得与我夫君相似,但是神态疯癫,全无琮王的风姿,也混然不去在意。”
“彼时我还自爆身份,说我便是琮王妃,他是不是琮王,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她自嘲似的冷笑了一下,肩膀细细发着颤,“如今可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卫岚喃喃的道:“你在南疆见到的?南疆到京城,怎么也该有一段时日,一个小小的乞丐是怎么跑来的?他恐怕连路费都凑不够吧。”
路遥如今得知了顾琮远的真实身份,竟是有种自己感情错付的感觉了。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实在没心思再去细想。
卫岚那厮陷入了这个纠结之中,便又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惹得她着实心烦意乱,便斥道:“连九公主都能扒着我们的马车一路颠簸到江南,更别提一个野惯了的乞丐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