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撑着石桌,连声叹息。
路遥问道:“王爷这是因为什么唉声叹气?小九吗?”
顾琮远摇了摇头:“不是的。”
“那是因为什么?”常山也坐到了桌边来,疑惑的看着他,但仍旧是心有余悸。
“当年回春堂的旧事,我们或许真的帮不上忙。”顾琮远挪开了视线,盯着茶杯中沉浮的茶叶,道,“来了这边如此之久,竟然半点的消息都没查到,实在是失败。”
路遥还能不知道顾琮远这骄傲自强的性子?
她神秘的笑了笑,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也并非一无所获啊。”
顾琮远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视线落在了人嘴边浅浅的酒窝上,倾身问道:“你有发现?”
“自然。”
路遥向宽袖中一探,摸出了一小摞发旧的纸张,上面甚至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灰尘,似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尚未被人清理干净,连纸页儿都是打卷泛黄的。
路遥笑道:“当初江南回春堂一夜之间残遭灭门的证据,就在这里。”
“这是什么?”顾琮远有些发愣。
路遥将那些纸张铺在了桌面上,用碟子来压好,只见那一张又一张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瀛的文字,时而杂乱无章,时而整整齐齐。
看样子不像是系统规模写出来的东西,只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手记罢了。
“这是,我从赤木信阳那里拿来的。”她道。
路遥凝视着那上面密密匝匝的东瀛文字,神情陷入了某种沉寂之中:“虽说不问自取视为盗,但是,我那日发现他遮遮掩掩的藏着什么,又不得已被我们撞见,便想着,这一定是和回春堂旧案有关的东西。”
顾琮远禁不住疑惑的问道:“哪日?”
路遥回答道:“就是我遇刺的第二天,赤木樱子惊慌失措的来求李昀前去一看,但是赤木信阳似是根本没料到他每每能将我们都叫过去,他那时的反应很慌乱,我不会判断错误的。”
经过她这么一说,顾琮远和常山都渐渐的回过味儿来,那日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赤木信阳脸上的神情的确是猝不及防和惊慌失措。
仿佛赤木樱子那猪队友将他给坑了……
“哎,王妃。”常山禁不住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和李昀有关系的?”
路遥笑眯眯的道:“赤木信阳瞧见李昀的时候,眼神都飘了,说他心里没鬼,谁会相信?而且李昀想要给他看看伤口的时候,他左躲右闪,很不情愿的模样。”
“你这么一说,倒也的确如此。”顾琮远指尖蹭到了纸张上的灰尘,不由得嫌弃的皱了皱眉,“那次李昀不情愿也就罢了,赤木信阳也躲躲闪闪,属实不正常。”
路遥的目光再一次挪到了桌面上的纸张上,缓声道:“东瀛文字虽不能全数看懂,但这上总有一些内容是能看出来的,你们看,‘回春’、‘李家’……这些都能说明,赤木信阳他们绝非良善之辈。”
这就是四年前的杀手用来记录的书卷,只不过在四年前的混战之中,全数丢在了外面,后来又不知如何,被赤木信阳给捡了去。
顾琮远将这些纸页叠到了一起,命常山去找东西装起来,道:“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等回到京城,再找人帮忙了。”
路遥点了点头,道:“这次不算是一无所获了吧?总归能给李昀一个交代了,想拿这些东西去和赤木信阳对峙,想必也不成问题。”
她一回想自己那天小心翼翼的去偷拿此物,便觉得脸上有些不光彩,然而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毕竟明目张胆的拿走人家的东西,还妄图不被发现,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倒是未料路遥能做出这件事来,顾琮远似笑非笑的看了人好一会儿。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