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是心中来气。
他原本可以在京城与皇帝多多周旋些时日,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耗下去,皇上也会拿他没辙,然后便会顺理成章的妥协,继而路遥便可以风风光光的以正妃之位回归。
只可惜九公主与赤木信阳的婚约压在前头,不知什么时候便要举行大婚了。
路遥这才不得不牺牲小我,脑门儿上刻着“妾室”俩字儿,风风火火的跟着顾琮远远到江南来,彻查回春堂旧案,只为满足顾允月那所谓“最后的心愿”。
“吃吃吃,最近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他忽然出声。
顾允月从刚才就觉得毛毛的,总觉得有某种锐利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乍然开口,将她吓得激灵了一下。
“二哥,你干嘛说我胖!”她捏着自己的肚子道,“这几天在船上都没什么油水,我都瘦了,瘦了!”
晚间的宴席倒也还算是其乐融融,吃到后来,常山那能玩能闹的便提议带着小九一起玩酒桌游戏,顾琮远左右想想,好歹是过了及笄之年的姑娘,玩玩游戏怎么了?
他十六岁都能带兵打仗,收复南境了。
顾允月也是又能闹又能疯的,她原本不是很熟练,到最后却是成了最大赢家,非但把别人给灌得七荤八素,自己也五迷三道,找不着北了。
临回房歇息的时候,路遥关切的看着她:“小九,要不嫂嫂扶你回去?或者,你就在我们这里先歇一歇?我瞧你走不动了。”
顾允月却是猛地摆了摆手,道:“哎,我走得动,怎么可能走不动?”
说罢,便晃晃悠悠的和众人道了别,脚下踩着棉花似的晃悠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她拿着铜钥匙在洞孔戳了好半晌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是将自己惹得愈发不耐烦了。
“咦?”顾允月的小眉头皱了起来,醉醺醺的道,“这怎么打不开?破客栈,用钥匙都开不开房门,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
她刚把手搭在那雕花木门上,便困得微微失去了意识,向里面猛地一个踉跄,竟是径直就将那门给撞开了,那铜钥匙压根儿就没派上用场。
顾允月眼下便如同一个烂醉如泥的醉鬼,虽是没喝许多,脚步却实实在在是虚软无力的。
她推门的声音并不大,即便是身处屋中都未必能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更何况,屋中根本就是空无一人,入眼便是不远处一道梅花繁盛的屏风,微微有些透光,四扇屏风正遮挡着什么,瞧上面挂着的衣物便知道了,是有人在此沐浴更衣。
顾允月迷迷糊糊的被雾气打了一脸,更加恍惚了起来,小声骂道:“谁敢在本公主的房间里沐浴更衣,放肆!”
她眯起了双眸,依稀能辨认屏风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赤木樱子。
顾允月秉承着“都是女的怕什么”以及“这厮怎的在本公主房间沐浴简直找死”的想法,鬼使神差的向里面僵硬的走了两步。
她歪了歪脖子,探头探脑的想要看看赤木樱子有没有偷用自己的皂角。
然而就在此时,那屏风后面慢慢的绕出来了一个人,醉得晕头转向的顾允月当即便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东瀛的小公主。
她与赤木樱子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吓得愣住了,竟是连遮掩都忘记了,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顾允月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
面前站着的人水汽蒸腾,脸上还有水珠滚滚而下,方才沐浴之人是她不错,然而这个赤木樱子怎的好像比自己高上那样多,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了似的,分明那张脸还是清丽无双,楚楚可怜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僵硬的挪动了视线,一寸一寸向下看去。
“……我,”顾允月生平第一次讲了脏话,“糙。”
她惊恐的发现这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