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王真是后悔了当初与东瀛合作,悔极了。”他一遍遍低声的重复着,抹了把脸,“怎么就把小九给牵扯进来,她分明对那赤木信阳没有半分情意的。”
其实还有另一人成了这次和亲的牺牲品,那就是顾子宴,他虽说不上是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可至少也不是浪荡色胚,骤然推来一个赤木樱子,说死说活要做他的妾……
分明太子也对这场婚事颇为不满。
可顾琮远好像是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这回事了。
“东瀛人当初能为了争夺回春堂的医术,而残杀满门,之后定会做出更加惨无人道的事情,”他道,“眼下虽不能确认赤木兄妹是否与此有关,但必须警惕起来。”
常山立刻道了一声“是”。
路遥缓声道“我就说当初看赤木樱子对太子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大相径庭,原来这兄妹二人是早就别有用心。”
她说完这话才渐渐的反应过来什么,柳眉死死皱着,眼中渐渐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惊恐“既然赤木樱子可以佯作心悦太子,那赤木信阳会不会也……”
“难说。”顾琮远愣了一下,又讷讷的重复了一遍,“难说。”
分明是盛夏时节,连窗棂中吹进来的海风都是卷携着阵阵热气的,好似砂锅中翻腾的热汤,掀起了滚滚热烟似的。
可路遥的猜测刚刚脱口而出,屋中温度便骤然下降了三分,常山莫名有些毛骨悚然“那赤木信阳这样接近公主的目的是什么?”
路遥看了人一眼,随后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这兄妹二人,都是表面谦逊,内心骄纵无比,无论发生什么,是万万不可能真的服软的,就像那天赤木信阳被王爷用剑威胁一般,嘴上说得好听,可眼神中都是不满。”她指尖来回的捏着一枝花径,直将那翠绿的枝叶都捏得软烂了,才慨叹一声,“两个怪人!”
顾琮远垂下眼帘,盯着那沉沉浮浮的茶叶,道“本王先前就想问了,赤木胆敢在我面前炫耀陛下赏赐的金令,又怎会在茶室任由寻常人辱骂?”
顿了顿,冷嗤一声“他不是很骄傲的么?处处都拿着东瀛来
客的身份压人,出门却不知要多带几个属下?”
“万一是忘了呢!”常山兴冲冲的道了一声。
路遥没耐心的瞥了人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么?出门都差点把自己忘在家里!”
常山像是一只大型哈士奇,闻言,悻悻的耷拉了耳朵,偃旗息鼓彻底不说话了。
顾琮远气闷的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撂,冷声道“也不知那赤木信阳是不是早在人群看见了你的身影,知道你一定会出手助他,这才装起了柔弱来。”
借此机会制造偶遇,倒也不是没可能,路遥先前只在戏折子里见过这等心机绿茶男,头一遭在现实中撞见,倒是稀了个奇“越想越是觉得这兄妹二人不正常……”
“南下的客船就这么一艘,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偏偏在与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客船上,遇到他们两个东瀛人?”顾琮远眉头都快皱成个死结了。
恰在此时,雕花木门响起了几道敲门声。
轻得不能再轻,若是屋中再吵闹一些,怕是根本就注意不到了。
“哪位?”常山快步过去开门,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刚一拽开门,正正好好对上了赤木樱子微微抬起来的眼眸。
他愣了一下“原来是赤木公主,有何贵干?”
赤木樱子笑起来也与天盛的女子不同,带着东瀛人独有的含蓄和娇羞,先是给人行了礼,再是轻轻的捧起了一个食盒。
她柔声细语的道“为了感谢王妃先前出手相助,我借用船家的膳房做了些东瀛的小点心,还请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