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起了真……
当真做出了这么多首饰来。
红鸾走近了一些,道“小姐,这杏花垫子下面,好像还有一层?”
路遥闻言将小垫子轻轻拽了起来,将那一套首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果然见下面还有诸多一模一样的桃花簪子。
“这丫头……”路遥失笑,不免又是心疼又是不忍,“我不过是提了一句批量生产,她倒是不嫌累,还真能做出来。”
也不知这路浅何时变得这般勤快了,当真是长大了,竟不像路遥记忆中那个混世小魔王了。
面对这么多璀璨惹眼的簪子,一阵阵温情涌上心头。
红鸾赞赏的道“想不到三小姐看上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实际上心中竟是那般成熟且顾虑周全。”
“是啊,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觉得吃惊。”她喃喃的道。
“听闻上次二小姐去别院搞鬼,三小姐格外冷静,竟是能镇定从容的指挥下人,还安抚他们不要害怕,让他们在自己房中歇息一夜……”红鸾禁不住千万感慨。
她长叹一声道“啧啧,同样是路家小姐,差别未免太大了,三小姐和二小姐对待下人的方式当真是截然不同。”
路遥清浅的勾唇一笑,将匣子缓缓盖起,眼中有无限希冀。
“路浅如今师从当代大儒,又有这制造首饰的本领,日后必然大有一番作为。”
此时的太子东宫,却没有那萦回的温情,只有阵阵不可名状的压抑。
顾子宴在人前是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可回到东宫,便是压抑而阴冷的恶煞,宫中人人都畏惧他。
唯有那赵清荷痴痴得盼望他归来,刚一见人坐在椅子里,便开始嘘寒问暖。
然而说了半天,太子都只是敷衍过去。
要知道,他需要的可不是赵清荷这种无济于事的关怀,他只要真切可感的帮助,这赵清荷可以养在东宫,做顾子宴平淡如水的太子妃,却不能陪伴他走那些险棋……
像苏轻烟或是路遥那种有勇有谋的,才够格。
赵清荷将茶水奉上,给人揉肩捶背,轻声道“殿下今日在为何事心烦?”
顾子宴捏了捏眉心,道“还能因为何事?这几天柔然那群蠢货,将我们朝野上下搅和得一团糟,搞得人心惶惶……”
说来也奇怪,柔
然事小,可放在朝廷上共同商议,便开始各持己见了,一群老东西险些在朝堂上打起来。
就算仅仅是父子三人议事,结果也不是尽如人意。
他轻叹一声道“父皇已经决定派我和顾琮远同去北地镇压了。”
闻言,赵清荷端着葡萄的手跟着颤了一下,不可置信似的缓缓瞪大了杏眼,道“您……要去北地?”
顾子宴一脑门官司的点了点头,整个人看上有又萎靡了三分。
难得见性情温柔的赵清荷也有了恼意“两个皇子同去北地,这未免太……”
未免太荒唐。
谁有不是这么想的?可圣心难测,若是留在京城,太子搞不好会被入狱的张越给牵扯进去,一时之间竟是进退维谷,他估计又要彻夜的失眠了。
顾子宴伸手过去,将人轻轻拉入怀中,赵清荷面上微红,半推半就的坐在人腿上“殿下……”
“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枕在了那人温热的颈窝处,声音沙哑而疲惫,“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力周转了……”
在这位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太子妃眼中,顾子宴其实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上能巧言劝谏陛下,下能镇压无数外敌,生得又是俊朗神飞,加之位高权重,对于赵清荷来说,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然而她奉若神明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无法转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