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宛双和顾琮远几乎是同时发问。
前者是当真在乎常山心中所想之人是谁,后者则是想知道这跳脱顽劣的臭小子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常山郑重其事的抬起身来,认真的看向众人,面色严肃的看了半天,才道“我……我喜欢……”
他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苏轻烟那日泪光盈盈、我见犹怜的模样来。
常山记得,那时自己拿刀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了。
分明只是几面之缘,分明他和苏轻烟是在那样尴尬的场面下对话的,可那人每一个神情和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的印在脑海里。
他夜里都翻来覆去的在想,为何偏偏是忘不掉?
那可是王爷曾经利用过的人,曾经或许是顾琮远手里有用处的兵器,可是是刀,可是是剑,然而转瞬之间,便成了一摊废铜烂铁是个要处决之人。
他心中痛苦了很久,也不知此人是否尚存人世?
“到底是谁,你就别和我们卖关子了。”降香催促道,“你说出来,或许王爷会帮帮你,我们大家看看是哪家的姑娘,才好给你对症下药的出主意啊。”
众人神情激动,个个拍桌起哄,恨不得就此帮常山定下终身大事。
常山缓缓的抬起手来,指向了宛双。
宛双面色动容了片刻,谁知醉酒之人又晕头转向的指向了顾琮远。
路遥心有余悸的一把拍开了常山的手,呵斥道“你要造反不成?”
常山笑哼哼的摆手道“不能!谁敢和王妃抢男人,用我们王爷的话来说,那就是必死无疑!”
路遥惊诧的转头回视那人,问道“你说过这话?”
试图喝酒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顾琮远终究是没逃过,低声道“本王不是,本王没有。”
路遥眉毛拧成了一团,难不成自己都那般内敛含蓄了,可在顾琮远眼中还是一个不知分寸的母老虎?
宛双心中怅然若失,降香心知她对那人的心思,安慰道“这孩子现在脑子缺筋,还不懂事,日后必然知晓你的心意。”
常山砰的一声醉倒在酒桌上,晕乎乎的想道“我喜欢,我们王爷利用过的女人。”
那位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二殿下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暗影阁,从来不用心中有异之人,若是顾琮远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知会不会忍痛割爱,舍弃相伴多年的友人?
路遥也是习惯了常山疯癫而又傻气的样子,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何这种智商都可以成为顾琮远的暗卫?
然而她很快的又想“而我,却是成了顾琮远的女人。”
这小九九还带着一些得瑟的意味,思及至此,她嘴角缓缓提了起来。
顾琮远无奈的叹息一声,摆摆手道“……降香,将常山带到后面的厢房之中吧,回来接着吃,不用管他。”
“未成想常山酒量如此之差。”路遥看了眼那快要耍酒疯的男子,忽然注意到顾琮远的异动,疑惑道,“怎么了,有心事?”
琮远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想起钟奕那呆子而已,很早之他便说为了孙江怜九死不悔,未成想这是真的。”
“原来是触景生情。”路遥小声嘟囔了一句。
只不过触景触的是常山发酒疯的景,生的却是小姐与书生苦苦不得相守的情。
降香此时也回到了座位,手上筷子一顿,刚从常山魔爪之下挣脱的他尚且有些狼狈,动容道“事情的确超出我们原本的预料,钟奕并非是懦弱呆板的书生,他对孙小姐的感情委实绵长,竟是能连性命都不顾,也要为她摘下那燕回草。”
宛双接口说道“不错,雪山上实在危险,属下也曾想过要不要就此退却,打道回府,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