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鸭正美滋滋的横躺在新房里,摇头晃脑的哼唱着山野小调,想着今晚就能抱着那大美人睡觉,快乐似神仙。
他伸了个懒腰,顺手就将一把小刀飞向了门边,来势迅猛,凌厉霸道,直接钉到了门框上,入木三分!
路初晨本想偷偷摸进新房中,可这下子险些丧命,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寨主,寨主饶命!”她浑身哆嗦着喊道。
陶鸭坐起身来,眯起眼睛看去,朗声大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婉儿的妹妹,对吗?”
路初晨一把扯下了蒙脸的斗篷,露出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来。
陶鸭盯着她凝神片刻,道“你这脸上分明没有疤痕和脓疮……”
“不错,我也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妹妹。”路初晨跪地叩首,道,“小的本也是清风寨中人,在京城中乞讨为生,效忠寨主,或许寨主并不认识我,之后由于种种意外,被路家收留,可我一心向着寨主。”
陶鸭琢磨出了一些非比寻常的意味来,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那柔儿是琮王妃,路家千金,而那婉儿……”路初晨眼看着陶鸭的脸狰狞了起来,心中冷笑,“正是琮王二殿下,顾琮远。”
陶鸭当即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你……你说什么!?”
他三步并两步冲到近前,一把拽起了路初晨的衣领,几乎是拎着小鸡崽似的将人薅了起来,目眦欲裂,道“你再说一次,那两个人都是谁!?”
路初晨被此人的凶狠模样震慑,但依旧保持冷静,好像要置他们于死地一般,咬牙切齿道“琮王府夫妇。”
“那这么说,婉儿、婉儿……”陶鸭黝黑的面孔上,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交错,看那表情似是要吐了。
路初晨冷酷无情的给人下了定论,不容许他再在脑中幻想似的,“寨主,根本没有什么婉儿,他是个男人,他就是顾琮远!”
陶鸭一个身高八尺、肌肉虬结的男人,竟然站不稳了似的,整个人都晃荡了几下,向后一个踉跄,扶住了桌子才站稳。
他想吐。
路初晨人小鬼大,不给人喘息的余地,连忙道“寨主,寨子里所有的酒都被路遥下了软骨散,兄弟们一时半会全都动不了了,一会儿您千万别喝那合卺酒,您……!”
砰的一声,路初晨话音未落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拍到了墙上,她眼冒金星了许久,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好半天才缓过来,靠着墙壁喘息着。
滴答,滴答……
鲜血淋漓就落了下来,路初晨伸手一摸,满手是血,也不知鼻梁骨断了没有。
陶鸭一掌拍碎了木桌,喝道“你为何不早说!?废物!”
路初晨鼻腔被血堵住,嗡嗡道“他们两个人看我看得太紧,我是偷偷跟来的,就算是来了,顾琮远也时时刻刻警惕我、提防着我,我这是趁着他们二人都不在,才来给您通风报信的!”
幸亏路遥的行踪没有告诉路初晨,否则身无长处的路遥必然成了那被拍碎的桌子。
陶鸭现在竟也是六神无主,不知下一步棋怎么走了。
听闻琮王府的士兵会在今夜围堵清风寨,他毕生的肮脏事业或许就要到此为止了。
“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天牢已经比方才平静了许多,至少孩子们不会嗷嗷痛哭,可路遥却是百感交集,不等到援兵到来,她就没办法带这些人出去。
一个清风寨,总不可能被她所剩无几的软骨散给弄瘫痪了。
孩子们满脸惶恐的缩在一起,互相依偎着,脸上都交错挂着未干的泪痕,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却落到这种地步,委实凄惨。
孙江怜看路遥一脸茫然,虽不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