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致远与东莪进行了一次恳谈,这是二人成婚之后,最象样的一次谈话。
这让东莪有些,受宠若惊。
她注视着沈致远时,心脏“嘭嘭”地急跳。
“那个……是这样,我想问你借些……银子。”沈致远艰难地吐出“银子”二字,着实在心里囤积了莫大的勇气。
其实,沈致远并不是一个看重钱财的人,当然更不会因开口借钱而感到不好意思。
但面对东莪,沈致远确实感到一些“不好意思”,因为沈致远隐隐觉得有些内疚。
东莪听了,眼神中流露着一种欣喜,她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开口向女人借银子,那必定是把她当作是自己人了,“自己人”三个字,让东莪心花,怒放!
“额驸这是哪里话,咱们是夫妻,怎好言借字?这满宅的人、物,皆是额驸所有……额驸想要多少,我让春桃去取便是。”
“二万两。”
东莪愣了,二万两?
是,她是多尔衮的女儿不假,也是清廷格格没错,可她的年俸不过是六百多两银子,千余石米,这俸禄相较于普通官员,哪怕是一府之长,怕是绰绰有余了。
銮仪将军府,三进院子,占地七亩多,成婚时,礼部、宗正寺出资操办,所花的银子,不过三千多两。
可沈致远一开口就是二万两,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准确的说,她没有。
不是没有这份资产,而是没有这份现银。
东莪的脸色黯然起来,不是她为难,不知如何拒绝,而是她觉得,自己对不住沈致远,因为,沈致远第一次向自己开口,自己竟帮不上。
沈致远见东莪迟疑,心知这事困难,开过口了,他反而释怀微笑起来,“确实为难你了……也罢,你不必烦忧,这事我自己能想到办法。”
东莪原本只是有些内疚,可听了沈致远这话,反而心里担忧起来。
不对啊,沈致远是额驸,又是三品銮仪将军,不要说这京城之中,就算放眼整个京畿,怕也用不上这么多银子,还有什么事,不是凭他的官位和自家的权势,一言而决的呢?
东莪不是个愚笨女子,她很聪明,瞬间就领悟到了一些事。
“额驸要这二万两何用?”
沈致远心中悠悠叹息,就知道她能反应过来。
“咳……小钱今日来,说是胭脂巷来了几个妙龄、美貌新倌人……哦,我也就是想着这些天闷坏了,去散散心……。”
沈致远胡说八道起来,他是真编不出瞎话来吗?
不,以沈致远的“口才”,编个顺理成章的借口,绝非难事,但他此时,口拙了。
东莪平静地看着沈致远,她自然是不信的,可她愿意去信,因为她更希望沈致远,真的只是因为迷恋烟花柳巷,这样,才不至于惹出大麻烦来。
沈致远终于住了口,他突然觉得真没有意思,哄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让他感到一种无耻。
于是沈致远默默地看着东莪。
东莪一样默默地注视着沈致远。
许久,烛芯“啪”地爆出一声轻响,惊醒了这两个“痴人”。
“额驸终究是打算要……动手了?”
沈致远沉默。
东莪轻叹道“阿玛之前与我说过,你是头养不熟的狼。”
沈致远沉默。
“你就没有想过,这一步走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沈致远还是沉默。
“那……你……置……我……于何地?”东莪一字一字地咬牙问道。
沈致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涩地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东莪直直地看着沈致远,“为何?是我不好还是阿玛不够器重你?”
沈致远摇摇头,终于发出声音,“岳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