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慈烺,这神情不象是在做作,吴争不由地在心中叹息,这该是有多大的恨哪!
吴争喟叹道“先不说你已经不是皇帝,丧失了禅让的资格,就说你有资格,我也没兴趣。”
朱慈烺咯呼怪笑道“你真以为,宗室为甘心她夺走朕的皇位?你真以为,她能真正掌控义兴朝?”
吴争轻叹道“这不有我哪嘛。”
朱慈烺一怔,急道“你真愿意成为她裙下之臣?不,这不可能……朕明白了,她是许诺禅位给你了……她怎敢舍弃宗庙社稷?……不,这不对,这不可能啊!”
朱慈烺开始语无伦次,到最后嘶吼起来。
吴争听得莫名其妙,朱媺娖并没有说过或者暗示过要禅位,可就算真有此意,朱慈烺自己不也有此意吗?为何还如此激愤?
吴争苦笑,不想与看起来有些疯癫的朱慈烺纠缠下去。
“你准备准备,估摸着三、五日后,我就会离京返回杭州。”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此时,身后传来朱慈烺的声音,“吴争,还记得这次你来京,入宫见朕时,朕对你说的话吗?”
吴争随意地挥挥手道“你说的话多了去了……都不重要了了。”
朱慈烺大喊道“朕指的是,也是你准备离去时,朕对你说的话。”
吴争身形一顿,站住了。
朱慈烺哈哈大笑起来,“上次朕和你说,长公主手中夜枭已经不可控……这次,朕再和你说,夜枭已经不可控……你信不信?哈哈!”
吴争僵立了好一会,挥挥手道“无论可不可控,你都会随我去杭州府……此事已经与你无关。”
“哈哈……你还是不信……哈哈,你还是不信!”
朱慈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不可闻,因为吴争已经走远。
……。
次日,被换回来的蒋全义,入王府请见。
吴争特意在王府中堂,接见了他。
“末将参见吴王殿下。”蒋全义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地大声道。
吴争闻声笑了,他其实原本是担心的。
不是担心蒋全义降敌,吴争相信蒋全义,一个经历如此残酷战争的老兵,不会投敌。
这和忠诚无关,原因很简单,没有人能付得出足够的代价去降服他,这已经不仅仅是忠诚、信念,而是命,同袍的命。
人,可以背叛自己,可没有人能背叛同袍亡灵,会背叛的,早就背叛了,留下的,唯死而已!
身边的人死多了,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如果投敌,那就无颜面对这些死去的亡魂,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所以,就算死上十回、百回,这样的人只会阵亡,不会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