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突然睁眼骂道“马士英,本王何曾说过或者表示过此意?你竟敢编排、诋毁本王?”
马士英一听,确实吓得不轻,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此等揣测之事,自己肚里知晓也就罢了,怎好当着王一林的面说出来?
可马士英也觉得冤啊,这不明明是你让我给王一林解释的吗?
马士英“扑通”跪在吴争面前,苦着脸不敢接话,连分辨都不敢。
因为这事,越辩只会越说不清。
不想吴争眉头一皱,“老马,你这都多大年纪了,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别动不动就跪。”
马士英听了心中大喜,吴争一声老马,让马士英迅速领悟到吴争并没有真生气,自然也就不会有杀人灭口这档子事了。
于是仰头呵呵陪笑道“方才所言只是属下妄自揣测,绝不能当真……伯爷,权当是马某随口一说。”
这时,莫执念匆匆赶来,一见吴争就拱手急问道“老朽刚刚听说,今日群臣在奉天殿前拥立……王爷没有应允登基吧?”
吴争微笑着摇摇头。
莫执念终于大松一口气,抚抚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可真是急死老朽了,王爷若应允了,此次户部这笔烂帐,可要王爷来背了……呃,王爷别误会,老朽并无阻拦王爷登上大宝的意思,只是窃以为,此时真不是个好时机。”
“莫老放心,本王还没糊涂到这地步。”
王一林不解地问道“莫老说的是户部钱庄的烂帐吧……可这与郡王应不应允登基有何关联?”
莫执念看了眼吴争,吴争微微点头。
莫执念这才道“王将军,此次王爷是应长公主邀请前来京城的,而这笔烂帐与王爷并无一丝关系,王爷能替朝廷擦干净屁股……呃,还请王爷恕老朽言词粗俗。”
吴争随意地挥挥手道“无妨。”
莫执念继续道“能擦干净,那就是王爷赐于民众福祉,民众会感恩王爷,朝廷也会欠王爷人情。就算擦不干净,那王爷也只是个局外之人,怪谁也怪不到王爷头上来。可如今王爷若是应允群臣拥立,那朝廷之事就成了自家事,这笔烂帐也成了王爷的烂帐,擦得干净,是王爷的应份,擦不干净,民众就会怪到王爷头上……二千多万两啊,非老朽危言耸听,这笔烂帐,足以拖垮大将军府!”
王一林这才明白了莫执念心中的担心,也彻底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是人精啊!
就象是印证马士英的话一般,这时门外有府卫禀报道“禀告王爷,首辅、太傅请见。”
“请。”
黄道周、钱肃乐联袂而进。
一进来,黄道周便躬身请罪道“黄某有罪,一时情急,差点陷王爷于不忠不义!还请王爷责罚。”
钱肃乐也道“吴争,这事不能全怪首辅,老夫当时也失了分寸。”
吴争挥挥手道“事情都过去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后果,首辅和岳丈也是为了我,关心则乱,何罪之有?二位请坐,莫老也坐。”
黄道周拱手谢道“黄某就不坐了,宫中一摊子事还得赶回去处理……此来,我就是向王爷禀报,长公主已经登基!”
王一林怔怔地看看吴争,又看看马士英,心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二人面前,就是个蠢货。
马士英木然地站立着,吴争突然从宫中撤兵,而且是说撤就撤,不留一兵一卒,显然是想明白了得失。而被看押的夜枭由此再次举事,就不难猜想了,关键之处在于,长公主被逼上梁山,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以皇帝当时暴虐的心性,怕是再也不会顾及什么兄妹之情。
可马士英很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再说错话了,所以,他选择闭嘴。
“该发生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