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这能代表那百人吗?真正为国征战的却是象黄驼子这样的人。你能说代表百人的是郑家家家,而黄驼子是代表那一人吗?”
张煌言被吴争说得脑子有些乱,他蹩眉思考着,吴争也没有催,静静地等着。
张煌言想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抬头道“王爷此话是假设在郑家家人降清的前提下,王爷是怎么断定郑家降清的?好,就算郑家在之前真降过清,那他们的生死也该由官府决定,而非黄驼子可以私刑。既然有法,便须依法,王爷今日便是以人治来替代法治。”
吴争有些错愕,自己做为一个穿越者,却让张煌言为自己普法,这确实有些荒唐。
想了想,然后吴争微微一笑道“既然说到了法,那就先说说法的本质。法是人制订的,任何一种法,都或多或少地参杂着制订者的利益,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我认同!但既然已经制订了法,就该全民遵奉!”
“这话我也认同。可法不责众四个字,说得又是什么呢?”
张煌言一时无法应对。
法不责众是指任何一种违法的群体行为,一旦参与的人足够多了,法律就形同虚设。
简单地说,譬如造反,一旦成了气候,还叫造反吗?
如果得了政权,那就不是造反,而是开国。
此时的前朝法律还有用吗?
吴争见张煌言沉默,继续道“法是顺应大多数人的利益而生,所以,也只有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才能有效。”
张煌言突然开口道“既然王爷也认为法是顺应大多数人的利益,那就更要判黄驼子斩立决。他的行为,已经在民间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有如此凶残恶人在侧,乡邻何以安生?”
吴争一愕,然后苦笑道“法确实是顺应大多数人的利益,可问题是法并不是大多数人制订的,而是最小的那部分人制订的,让少数人来制订顺应大部分人利益的法,这本身就是一种谬误。而法到了最后,往往是大部分人守了法,而视法如无物的,就是那最小的那部分制订法的人。譬如达官显贵,譬如皇亲国戚,再譬如……皇帝。”
张煌言又一次被吴争的话给惊到了。
吴争的话刷新了他的理念和人生观。
被他视为神圣的法,在吴争看来,竟狗屁不是。
张煌言直直地盯着吴争,脑子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