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吧?”
突然这一问,让陈子龙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分辨道“臣绝对没有要暗通敌国的意思,只是钱谦益与臣说,殿下还在人世,如果吴争在京,必会阻挠殿下归朝,由此臣才应了钱谦益驱虎吞狼之计……殿下,臣一片赤诚啊。”
朱慈烺淡淡地说道“孤自然是信任首辅的,以首辅的品性,岂能做些这等龌龊之事?不过,时局唯艰,不宜同室操戈……首辅得多多自省才是!”
陈子龙躬身应道“臣谨记。”
“说到钱谦益,孤归朝之事,他立有大功,首辅且想想,对钱谦益等人,该如何赏赐,递个折子上来。”
“臣这就去办!”
陈子龙退出殿门,被风一吹,才发现后背被冷汗湿透。
他仰望这片禁苑的天空,呐呐道“天佑大明。”
……。
吴争回到镇国公府时,天色将黑。
百余号府卫和仆人,齐齐分左右两列肃立于府门外,恭迎主人的归来。
然,本该是除吴争之外,唯一的女主人周思敏却不在。
她,作客于宫中禁苑,未归。
这不管从什么地方论,都是一桩可宣之于口,荣耀之事!
片刻之后,吴争在书房,一脚踹翻了战战兢兢的马士英。
堂堂庆泰朝五大阁臣之一,在吴争的脚下,如同一只受了惊的老鼠,颤抖不止。
这,就是乱世。
乱世之所以为乱世,唯“礼乐崩坏”,四字而已。
“为何不阻止?”
马士英苦笑,周思敏是夫人、主母,哪怕是个如夫人,在吴争正妻尚未过门之时,那也不是马士英敢置喙的。
敢拦吗,拦得住吗?
况且周思敏毕竟是朱媺娖嫡亲的娘舅表妹,入宫陪伴,天经地义,能拦吗?
吴争显然并不解气,调转头一脚踹翻宋安,“为何不拦?”
宋安也是苦笑不止,他向来轻视马士英,从未给过马士英一个好脸色,但今日、此刻二人竟相视,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来。
吴争真在责怪二人吗?
不!他是在责怪自己,授人以柄,这,自己本该想到、预料到、做出防范的。
吴争绝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已经将吴小妹送回杭州府,虽说当时还尚不知京城这次政变,但吴争已经未雨绸缪。
可惜,可惜!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虽说不是君子,可吴争终究投鼠忌器。
在嘉定苏醒之后,吴争立下的誓言,就是守护自己身边的人。
周思敏,是身边人,勿容置疑。
面对张国维、张煌言的阻拦,或许只是吴争就坡下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