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吗?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竟然想从谈判桌上得到。
而吴争更惊讶的是,象陈子龙这般人物,竟会为了洪承畴不可理喻的要求而纠结。
“首辅就没有想过,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吗?”
“本相怎会不知,就算应天府战至仅剩陈某一个人,我也不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吴争更奇怪了,“既然首辅有如此决心,直接拒绝洪承畴不就成了,何须烦恼?”
陈子龙怔怔地看着吴争,苦笑道“你……你糊涂啊。”
吴争是真的不解,自己糊涂啥了?
陈子龙道“从绍兴府失守,朝廷转进平岗山,再复归应天府,满朝文武百官已经有半年多没有领到俸禄,而应天府百姓重新南冠,正须安抚,之前新征三万新军,还是陈某腆着脸,求助于城中富商、巨贾才筹措了银子……。镇国公啊,不要再打了,再打……不要清军,朝堂就乱了。”
吴争沉默了一会,突然道“首辅所虑之事,吴争不是没有想过,可正值国难当头,我朝官员自当同心协力,共渡时艰才对。将道理与他们说清楚,想来没有人会因此而心生怨怼。”
陈子龙喟叹道“陈某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世人皆与陈某一样,一心以光复宗庙、收复河山为己任。可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明白……哎,举步维艰哪。”
吴争蹩眉道“朝廷真窘迫至此了?”
陈子龙苦笑道“马士英执掌户部,他是镇国公的人,镇国公不妨问问就是。”
吴争信了,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首辅何不效仿吴争在杭州、苏州之举,向城中富户筹措资金?清廷占了两年应天府,想来投靠清廷的富户绝不会少。”
陈子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就象见了鬼似的,“这不是劫掠百姓吗?”
“他们能算是百姓吗?……不过也是,毕竟是京城嘛,吃相不能太难看,这样,以户部名义出凭据,向富商、巨贾暂借银子,等国库有结余之时,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陈子龙嘴巴张得怕是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他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少年或许真不适合登基为帝。
自己一时冲动,在朝堂之上的拥立,怕是有失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