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咬着博洛的臂膀。
但博洛丝毫不放松,宁由多铎在自己身上施虐。
这时,注意到异变的将士迅速起来,将多铎的四肢牢牢地抱住。
博洛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看着疯狂的多铎,劝道“王爷,吃了亏就去找回来,你不能就这么死。”
说来也怪,多铎听了瞬间停止了挣扎。
他突然想起那块木牌上的字,吴争!
“传本王令,强攻杭州城,本王要屠尽城中人,鸡犬不留!”
……。
当日夜里,一轮明月升起。
映照着曹娥江水,在水波的荡漾下,闪着鳞鳞的光。
凛洌的江风,刺骨之寒。
此时已是深秋,绍兴府王府内院,一幢独栋小楼的二楼之上。
朱媺娖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半空中的明月。
痴痴地,不发一言。
身后陪侍的郑叔,轻声劝道“殿下,夜风浸骨,还请殿下保重凤体。”
朱媺娖纹丝未动,将手轻轻地指着月亮道“杭州城……也看得到如此皎洁的明月吧?”
郑叔轻喟道“自然是能看见的。”
“本宫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郑叔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朱媺娖指得是吴争。
“殿下,人生的际遇神奇莫测,有些人遇水成龙……呃,老奴失言了,请殿下责罚。”
“无妨。”朱媺娖轻摇袖摆,“越国公这次出是立了大功,只是他为何就如此容不下吴争呢?”
郑叔迟疑了一下道“吴千户确实是个能臣,但终究少年气盛,不谙官场成例,是以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对他有成见……以奴陋见,还须时日磨炼沉稳才行。”
朱媺娖摇摇头道“君子坦荡荡,直陈利弊、敢做敢当,有什么不好?本宫最欣赏他的就是这股子锐气,难道让他变得老成世故,就真得与国有益、与社稷有利吗?”
“可朝廷终究不是一个人的朝廷,吴千户进取有余,守成略……显不足。”
朱媺娖轻叹道“鲁王不该派兵去吴庄的。”
“……是。”郑叔犹豫了一下才应道。
“你象是有话要说?”
“殿下,奴以为或许鲁王此举略显孤情寡恩、不近人情,但居上位者,如此做也挑不出什么不妥来。毕竟吴千户滞留在杭州,意图不明。”
朱媺娖霍地回身,盯着郑叔道“难道你也认为他会投敌?”
郑叔连忙答道“奴自然是信吴千户的,但奴信没有用,需要鲁王殿下信、朝廷重臣们信。”
朱媺娖悠悠道“可笑的朝廷!”
“……。”
“他几个月所做的事,取得的成就,比朝廷所有人一年所做的事、取得的成就都要多的多。却被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围了吴庄……要是他知道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