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吴争在金山卫港口一战,二人不是亲眼所见,还可以说它是侥幸。
如果说始宁街一战,二人也没有看到,更可以说它不过是借地形之利。
可今日三界一战,二人不但亲眼所见,更是亲身经历,吴争的谋划、判断能力和对战局的把控能力,确实不同凡响。
平岗山一战,以寡击众的指挥和应变能力。
魏文远、廖仲平再无法认为这是侥幸。
二人相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此子日后必能成为一代名将,前途不可限量。
一时间,那种近乎于崇拜的气氛弥漫于方圆数里之间。
让吴争难得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吴争转换话题,微笑道“二位大人,只是这战前许下的赏赐,恐怕朝廷无法兑现。二位大人,咱们还得另想辙才是。”
魏文远、廖仲平闻言脸色一变。
当初承诺赏赐时,确实不曾预料此战会如此轻松。
魏文远道“要不魏某向兴国公禀报,由兴国公拨付一部分赏赐?”
“不可。”廖仲平断然反对,“由兴国公赏赐立功将士,置朝廷于何地?”
吴争苦笑,廖仲平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朝廷赏赐立功将士,自然是没有任何话说,但如果由王之仁单独来赏赐,那就有些荒唐了。
况且王之仁未必愿意出这笔钱。
吴争扫了一眼战场,看着那一地的马尸,吴争的心,真痛。
他x的,这要是活马,那就又是两营骑兵啊。
吴争心里一动,指着马尸道“这一堆死马能卖出去吗?”
魏文远一愣,道“吴千户的意思是……?”
一边厉如海笑道“大人放心,这熏马肉、酱马肉比驴肉不差,自然是卖得出去的。”
“我好象听说马肉有毒?”
吴争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当然,这是善意的笑。
厉如海解释道“大人想来是听差了,烹制马肉只要方法对头,就不会有毒,大人试想,鞑子日常也吃马肉,没听说有人中毒啊。平日里始宁德街也有卖,只是大人不曾留意罢了。”
吴争问道“值钱吗?”
陈胜道“鞑子战马剽壮,一匹马重达八九百斤,这一具马尸剥皮去骨之后,净肉至少也有五六百斤吧,就算只卖二十文一斤,也有一万多文,折合白银就是二十多两。只是本县人口不多,还须卖到外县去才行。”
吴争听了眉飞色舞起来,这死马也这么值钱。
“一匹死马二十多两,一千匹,就是二万多两。再凑凑,也够兑现此战的赏赐了。不知道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魏文远道“吴千户,马尸并没有一千匹,战后清点,缴获四百多匹战马,不过其中伤马占了三成。”
吴争心中一动,道“那就把马尸卖出去,无法重上战场的伤马也卖了,其余战马不论有没有伤,我都以五十贯一匹收了,银子我等三人均分,加上卖马肉的银子,应该可以支付此战将士的赏赐了,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魏文远、廖仲平闻言大喜,“就按吴大人所言。”
倒不是二人不识货,而是无论谁也拿不出这笔银子来。
再有,就算拿得出来,二人也不会想以私钱贴补公用。
廖仲平是朱以海的人,这买马钱该由朱以海或者朝廷出才对,可廖仲平知道,此时朱以海绝对不会花一万五千两去买这三百余匹战马。
魏文远也是如此,王之仁本就是定海水师总兵,他的精力都在海路上。
那就不如让吴争买了,换到手五千白花花的银子,分给此战士兵作为赏赐,才是正理。
只有象吴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