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张煌言看到向自己等人冲来的竟是朱以海的侍卫,齐声大喝道“小安、厉捕头,住手!”
声嘶,而沙哑。
小安、厉如海停住了脚步,回头怔怔地看着吴争。
那眼神中,满满地都是疑惑,仿佛在问吴争,为什么叫停。
可随即被一涌而上的朱以海侍卫按压在地,捆了个结实。
余者又朝吴争和张煌言扑来。
吴争与张煌言双目相对,彼此都明白了对方所思所想。
如果来捉拿自己的是方国安的人,那自己四人还可一拼。
只要拿下方国安,局势就有可能扭转过来,那么朱以海就不会因惧怕方国安而舍弃立场。
可现在,动手的是朱以海的侍卫。
如果反抗,方国安正好将谋反的罪名送回给吴争二人。
所以,不能反抗。
方国安得意地走到被捆绑的吴争、张煌言面前,嗤笑道“很失望,是不是?没有人保得住你,监国也不例外。很快你就会在江边被砍下脑袋,就象你在金山卫砍下的那些鞑子脑袋一样。”
吴争微微张嘴,嘴唇蠕动了几下。
方国安有些不解,“怎么,有话说?本公给你机会,来,说吧。”
说话间,将耳朵凑近吴争。
“呸!”一口口水正好吐到了方国安的脸上。
方国安歇斯底里地喝道“来人,杀了他,杀了他们!”
朱以海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捉拿二人。
可方国安带来的士兵,却听令向二人扑来。
张煌言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笑骂道“好你个吴争,堂堂朝廷正六品百户,还象个顽童吐人口水。”
吴争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时间太仓促,只是口水,没酝酿出痰来。”
二人一起放声大笑。
方国安的士兵冲来,可朱以海的侍卫岂肯让步?
双方又对峙起来。
……。
听着屋外的喧哗。
朱以海脸色如同冰块凝结。
张国维仰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肃乐憋不住了,愤声道“外面二人,都是大明的忠臣良将,殿下就忍心让他们枉死?”
朱以海沉声道“孤什么时候让他们死了?捉拿他们,孤这是在保护他们。”
“可殿下也听见了,方国安要杀他们。殿下为何不去制止?”
朱以海叹息道“孤若去制止,那么之前与方国安的协定就会作废,事情又回到了谈判之前。钱大人啊,与江山社稷相比,一、二人的生死,何足道哉?若有一天,孤也须面临这样的死亡,孤也定能视死如归。”
钱肃乐听完,觉得朱以海说得确实有道理。
但他更现,自己的内心接受不了这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