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语。
他看着吴争愤慨的表情,毅然上前道“监国殿下,臣愿意为吴争作保。”
方国安一愣,而后嗤道“你不过区区七品言官,有何资格作保?”
这时,钱肃乐往左一步跨出,“殿下,臣也愿意为吴争作保。”
方国安、王之仁面面相觑。
方国安说道“殿下,朝廷如今度支拘紧,仅绍兴府八县的赋税,恐怕难再增加一个卫所。”
朱以海轻启嘴唇道“越国公多虑了,孤心里有数。况且,就算朝廷再拮据,孤身为监国,总不能只让臣子毁家纾难,孤却无动于衷吧?好在孤承嗣鲁王爵位,内宅多少也有些余钱,总不至于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为国尽忠。”
王之仁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见张国维脚步一移,“监国殿下,臣以为,不论金山卫还是嘉兴府北官道杀敌军功真假,单就论毁家纾难之义举,也足以证明其人品。朝廷正是用人之计,须天下英才同心同德,方可共襄大业。臣愿意为吴争作保。”
张国维是兵部尚书,资格够老,官位够高。
他一言而决,朱以海随即道“既然诸公都愿意替吴争作保,孤自然可能采信。吴争,孤晋升你为副……咳,晋升你为百户。”
此话音未落,没等吴争谢恩,方国安一声怒哼,竟拂袖而去。
王之仁嘿嘿冷笑两声,追方国安去了。
吴争目瞪口呆,看向两边诸臣,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不仅心中暗叹。
朱以海的手停在空中,半晌“呯”地一声拍在案上。
竟也顾自离开了。
朱以海一走,所有官员都退去了。
一时间,堂内就剩下吴争一人。
半了半晌,吴争郁闷地走出大堂。
仰头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云彩,吴争心中哀叹,说好的把总、千总呢?说好的百户、千户呢?
刚刚朱以海说的百户,是算数呢还是不算数啊?
左右四顾,除了府衙门前的警卫,吴争找不到一人可以问问。
没有印信,没有文书,说啥都不算数吧?
在这一刻,吴争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失望和郁闷。
他们,上位者,无非是将自己当作了相互较量的一颗棋子。
如今胜负已分,棋子就被舍弃。
吴争苦笑一声,自语道,身为棋子,就得有棋子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