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
此时女眷皆聚集在吴争面前,还有世子吴狄和吴蓉。
事情经过,吴争已经对众女大致说了一遍。
没有人惊叫,也没有人恐惧。
倒不是说这些女子都修练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而是吴争对她们说了,陈名夏无意去伤害她们,也无意伤害夏家姐妹。
当然,也有例外——李海岳此时恐惧。
她花容失色,眼睛紧盯着吴争。
全无之前那种堪比花木兰第二的飒爽英姿。
也对,她终究是个尚未出阁的少女,哪怕是跟随她爹李定国征战了大半个华夏大地,可她终究是被保护者,而不是战士。
“你……你……你真得会将我交出去吗?”
突兀地这一声,带着颤音。
吴争一愣,目光从钱瑾萱脸上转移到李海岳脸上。
打量了李海岳几眼之后,吴争答道,“……若你愿意,孤可以考虑……!”
“哇……你也是恶人!”李海岳终于哭了出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吴争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个即将要成为吴王侧妃的女人吗?
然后所有人忍俊不禁。
钱瑾萱佯怒地瞪了吴争一眼,嗔道:“王爷何苦捉弄自己的……女人?!”
吴争无语,心想这年月,竟还有这么没有幽默感的人?
钱瑾萱上前搂着李海岳,轻轻地拍打着、安抚着。
吴争无趣地看向夏家姐妹,夏惠吉形似害羞地低下了头,吴争想不明白,都可以自己决定自己婚姻的女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害起羞来了。
年长夏惠吉三岁的夏淑吉,倒是一脸平静,她迎着吴争的目光,道:“……虽说陈贼限时是至明日,但,王爷是不是应该有所准备……万一出现变故,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果然是个风霜的女人啊,吴争心中感慨着。
吴争微微颌首,“不是孤想坐以待毙,而是眼下……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除了后院小楼,此时孤手上能用之人,不超过三十,就算加上小楼中守卫,也不满百……若是妄动,反而给了陈名夏动手的借口……。”
夏淑吉低头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将消息传出府去,让城中军民知道陈贼谋反……那就好了!”
正在安抚李海岳的钱瑾萱抬头道:“夏家姐姐说得是,夫君经营杭州城这么多年,与民素有善政恩恤……只要民众知道此情,必会群起讨伐陈贼……况且,家兄亦在家中养伤,若是他知道了,也定会想法前来救驾!”
吴争一直微笑着称是,等诸女都说完了,吴争道:“你们就安心待在内院吧……王妃看管好狄儿和蓉儿,至于外面的事……孤自有安排!”
说完,吴争起身而去,经过李海岳身边时,吴争促狭地逗她道:“现在,你口中的恶人要去抓坏人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此时李海岳已经被钱瑾萱安抚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之前吴争那么说是在逗她,此时听吴争还在逗她,李海岳抬起还是梨花带雨的脸,嗔道:“王爷就会欺负人……若是我两位兄长在,定不会让我受这等委屈!”
吴争听了,脸上笑意渐敛,她二哥李嗣兴已经为救李定国死了,李溥兴刚刚伤癒就被自己派去福建,回来之后,又被自己派去了沿海部署应援外海战事。
而李海岳来杭州近三年,一直在太平府,几乎成了放养。
这说起来,自己还真没尽到照顾李海岳的责任。
吴争叹了口气,转头对钱瑾萱道:“照顾好她……!”
说完,吴争大步离开。
……。
时值寅时。
天色依旧漆黑。
吴争再次回到王府正殿,发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