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听听,你们听听,打了半个时辰了……却对孤说,财政司无银供给军工坊生产!”
“王爷息怒,莫老贼贪脏枉法之事……容后细查严惩,如今……还请王爷移驾!”
吴争脸上慢慢褪去狰狞之色,“城墙还能守多久?”
从东城赶回报信的宋安,低头道,“若叛军再打这么半个时辰的炮击,恐怕坚持不到……天亮!”
“竟守不满一天?”吴争又怪笑起来,“孤真难想象……孤这七年北伐,将鞑子赶出关外,难道是在做梦?!”
宋安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是士兵畏战怯战,实在是叛军炮火太强大,府兵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式……!”
“有道理!”吴争点点头,起身,“好嘛,再不走,怕是真得给廖仲平当俘虏了……!”
“请王爷、王妃先走,臣留下断后!”张煌言拱手道。
吴争一愣,没好气地骂道,“断什么后……大营都让敌人占了,你断什么后……白送廖仲平一个人质,好来要胁孤?”
张煌言也一愣,“那东城府兵……?”
吴争脸色一正,沉声道:“传孤令,放弃抵抗……准府兵投降!”
“王爷……?”张煌言受不了了,他梗着脖子道,“从绍兴府北伐,我军还没有这样大规模降敌的前例……!”
吴争翻着白眼,“这不就有了嘛!”
说到这,吴争轻轻一叹,“都是汉人……就算廖仲平再凶残,也不会虐杀降兵!”
“可……可城中百姓?”
“廖仲平不敢……他没那胆子!”
吴争说完,已向外走去,“张苍水,别在那矫情了……你们护送王妃、世子先走……宋安随我去接我爹!”
“是!”
……。
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杭州城的防御竟如此不堪一击。
用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说——真是白瞎了一双眼了。
杭州府做为吴争的根据地,被吴争经营七年之久,按理说,早该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就算是有十万敌军狂攻一年半载,那也只能啃下些墙皮才对嘛。
可事实上,吴争从来没有真正下力气起整固杭州城防。
这七年的时间,吴争的精力只在改善民生和北伐。
说杭州城城防是外强中干,一点也不夸张。
莫执念太清楚这点了,廖仲平也清楚。
吴争其实早就明白杭州城不可守,特别是面对有重炮的时候。
他之所以一直强撑着不离开,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外海正在部署的水师联络方便,二是吴争下意识中,不愿相信廖仲平会真的攻城,准确地说,是不相信朱辰妤会真的令廖仲平攻城。
这或许是来自吴争内心深处的一种期盼吧。
为何,要将枪口对准本该是自己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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