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问道。
沈致远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钱翘恭,“那时我都已经战死了……还要我去担心天下吗……天下,关我屁事啊?!”
疯子!
钱翘恭瞪着沈致远,心里就两字——疯子!
可钱翘恭确实被说动了心。
与其拖延着拼消耗,真还不如拼死决战,可问题是,钱翘恭不象沈致远这般洒脱,他要考虑,万一战败呢?
“你我合起来,也有三万多骑……同样不能全军出击!”钱翘恭思忖道,“这样,从你我所部中遴选出万骑精锐……这样,就算是战败,也可继续据城固守!”
沈致远皱眉,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要么不打,打就决战,前锋覆没,我率中军顶上,中军尽没……你率后军顶上,不死,不休!”
“你……。”钱翘恭跺足,终于骂出心中所想,“真是个疯子!”
“他打回到绍兴府,不一直用这战术成事的吗?”沈致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赌上一把……你就说敢不敢吧?”
钱翘恭在犹豫,他所受的教育告诉他,沈致远就是个疯子,可心里某处,却在认可沈致远的方法,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
“……我有个条件!”
“讲。”
“由我来统率中军!”
沈致远一愣,慢慢背转身去,“你做梦……我说了,这是属于我的仗!”
“那……那就没得说了,大不了一拍两散!”钱翘恭负手背转身去,大有一副谈不拢不谈了的意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象钱翘恭这样的正人,与沈致远待久了,也学会了撒无赖。
虽然笔墨太重,但,已经初具雏形,稍加时日,必炉火纯青。
沈致远没有回头,他微微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如你所愿,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讲。”
“告诉他……我不欠他的!”
“不定谁替谁传话呢……你自己说去!”
“……也成,哎……!”
“叹什么气……其实你心里也是怕的,对吗?”
“胡扯……我是在可惜!”
“可惜啥?”
沈致远瞪了钱翘恭一眼,“眼见着我就要娶到吴小妹了,可,哎……!”
钱翘恭揶揄地瞥了沈致远一眼,这下可逮到机会了,“……这世上就没有过吴小妹这人,你啊……失心疯了!”
“谁说没有……?”
二人联袂下了城楼,话音渐渐远去。
雄关,依旧是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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