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莫相盛情……马某心领了!”马士英猥琐地笑着摇摇头,“此茶,想来吴王都难得一品……这要是给王爷见到马某私下暴殄天物,怕是马某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莫执念脸皮有过一阵抽搐,曾几何时,自己也与马瑶草一样。
可如今,物是人非,虽笑容依旧,可阵营已对立。
“马大人,论起来,你我可不是一般交情……!”莫执念换了种语气,他亲切地笑道,“当年王爷令马大人私下出售火器给北面清廷……你我合作,一直很愉快!”
马士英哈哈一笑,随即收敛笑容,左右一打量,压低声音道,“莫相,可不敢提起这茬……您是已经投于陛下麾下,可马某,还得在吴王手下听命……这话也是传到吴王耳朵里……啧,马某怕是得被吴王生吞活剥了……!”
莫执念笑了,打心底里笑了出来。
怎么能不笑呢?
双方当初的合作,等于是互捏着对方的把柄,但现在不一样了,莫执念的把柄,已经失效,可马士英的把柄,一如既往地有用!
“那老朽就直说了?”莫执念征求着马士英的意见。
马士英连忙拱手道:“莫相尽管讲就是了……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只要马某做得到,定不推诿!”
“老朽听闻……马大人手中有不下百万股商会股份,而且正在择机转手?”
马士英脸色一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哟……瞧莫相说的,莫相不也说听的是传言嘛……马某自从追随吴王以来,那可是洁身自好,可不敢贪墨分文!”
见过狗不吃屎吗?
莫执念心里就是这么在想。
“马大人这是……欲拒人与千里之外喽?”莫执念微微仰头,撸须道,“你我都是明白人,不说别的……马大人这些年,仅从老朽手中所得……就算没八百,也得过五百了吧?”
千万别以为“五百”、“八百”是准数。
倒不是说这数字有天差地别,而是得在这数字后面加个“万”字。
吴王统驭江南十多府,想要抚恤黄昌平银子,只凑出二千两。
北伐军为国争战,凑不出粮饷,备不齐补给。
而眼前这二人,开口动辙以“百万两”计。
什么叫一叶障目,这就是了。
马士英脸色骤变,变了副腔调,拿捏起来,“莫相此言,可是欲与马某计较啊?”
莫执念呵呵一声,亲切地道:“瑶草兄误会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福祸同命啊!”
“汝究竟想要做什么?”
“瑶草兄手中的商会股份!”莫执念语调不惊地说道,“老朽估算过,这百万之数,应当是瑶草兄这些年的积攒,应当与吴王无涉……瑶草兄,卖谁不是个卖啊?”
马士英咧嘴一哂,“若此地是杭州府,莫相开口,马某无有不从……奈何,此地非彼地,自然……马某也只能回绝莫相了!”
原因,莫执念自然明白。
“马大人是嫌老朽的银子咬手?”
“非也……马某是担心,有银子没命花啊!”
“马大人何出此言……难道,马大人的股份,也登记造册了不成?”
“那倒不至于,只是……莫相难道不明白,以王爷的手段,百万股的交易,能瞒过去?”
“可马大人不是放出风声,在京城寻找买家吗?”莫执念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难道,还须挑人不成?”
马士英正容道:“人与人,不一样……若马某卖于他人,罪名也就是贪污,可若卖于莫相,那就是背叛……莫相也曾效力于王爷麾下,应该分得清二者差别!”
“好吧!”莫执念淡淡道,“既然马大人如此坚定,那老朽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马大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