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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颤抖,真的,在颤抖。
被聚拢在一起,不知自己和亲人将会遭遇怎样的厄运的邳州城百姓,他们先后感觉到了大地地震颤。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诚心诚意地开始祈祷,祈祷皇天厚土降罪于这些不识人性的畜生,还天下以朗朗清平。
可那些畜生们正如魔鬼般疯狂着,他们大声的喧哗着,讥笑着南蛮子的愚昧。
直到有一阵风刮过。
血光乍现!
直到有沉闷地枪声响起,还在狂欢的鞑子成片地栽到在地。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悲呼起来,“……敌袭!”
可,还有用吗?!
……。
卓布泰一样在“狂欢”。
和他的那些豺狼般的部下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带着几个士兵,冲入第一眼见到最大的宅子。
砸门、冲入,然后一阵悲呼、哀鸣声之后,一片死寂!
再一会,凄厉地妇人尖叫、哭喊声响彻这个宅子……。
这是近几年来,不常有的景象。
随着北伐军的崛起,鞑子已经收敛许多。
因为他们也怕,怕北伐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甚!
可卓布泰改变了这个“默契”。
所以,他得付出……他想象不到的代价!
……。
卓布泰被骑兵从屋子里象死狗般拖拽出来的时候。
整条街上的清军已经被斩绝。
不是杀绝,是,斩绝!
用什么斩的?
菜刀、斧头、镰刀、锄头……甚至石片,一切可用于斫的,都用上了。
百姓的愤怒之火,甚至于枪骑都感觉后背发凉。
百姓们怕这些畜生死了,死太快了,他们一边斩、一连为畜生们裹伤、止血。
他们小心翼翼地、虔诚如教徒般地,小心“侍候”着那些鞑子。
枪骑们慢慢地拖着如死狗般的卓布泰退去,他们没有阻拦百姓的愤怒,为何要阻拦?
……。
沈致远站在李溥兴身后。
李溥兴伸手右手中的火折子,离引火绳头仅寸许。
沈致远默默地躬身,无数的枪骑兵,在躬身!
沈致远的眼中有泪,他不是个易动情的人。
他一直认为,这个该死的世道,能让他感动的事,不多了。
可今日,他愿意为这个晋王世子动一回,情!
沈致远霍地直起身来,转身,面对着城下数千枪骑,振臂大呼道:“壮哉……李溥兴!”
“壮哉李溥兴!”
山呼海啸般地呼声响起,回荡在这片浸润了七百多汉儿郎鲜血、忠魂的土地上空,引发着一种似有似无的悲壮回响。
“伯爷……伯爷快看。”沈致远身后有亲卫急呼道,“卑职象是看见他的手……在动!”
沈致远霍地转身,瞪眼……他x的,大意了!
晃着李溥兴身子时,沈致远不顾李溥兴气若游丝地申引,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渍,笑骂道:“……小子,伤好了,你得还礼……得俩……本伯爷的鞠躬,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没得夭寿……!”
……。
原本打算与李溥兴于凤阳府会合,再一起去洛阳的吴争。
在得报邳州战事后,临时改变行程,前往邳州探视李溥兴。
吴争确实感到后怕。
如果李溥兴阵亡,自己与李定国之间,必会出现不可逆转的鸿沟。
这和双方交情无关,而是势力利益之间的……不可避免的剧烈碰撞。
为什么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