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如梦初醒一般,是啊,大西军兵锋看似锐利,可永历朝财力连建兴朝都不如,根本支撑不起一场北伐战争,重要吗?不重要!
简郡王不过就是济尔哈朗的一个儿子,济尔哈朗有六个儿子,而且前几日两个侧福晋又传出有喜了,济尔哈朗缺儿子吗……重要吗?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济尔哈朗搞定了京城,可兖州、凤阳两支大军在外,济尔哈朗在京城能安生吗?
钱谦益连连应道:“臣……谨记在心,不敢一时或忘。”
“唔……。”济尔哈朗闷闷地唔了一声,挥挥手道,“好生办差,若有那一日……孤亏待不了你!”
“谢王爷!”钱谦益大声谢道。
待走出书房门时,才发现整个身子都被冷汗浸透了。
……。
洪承畴惊讶地看着陈名夏。
陈名夏怎么会在这时,出现在范大学士府上。
范文程也很惊讶,打量着陈名夏,许久才道:“陈尚书等在老夫府前,所为何事?”
陈名夏扫了一眼屋中诸人,没有回答。
范文程自然领会到了什么,挥挥手,打发了府中诸人。
一会儿,屋内就只有洪、范和陈名夏了。
“好了,可以说了……不必对洪大学士讳言。”
陈名夏这才拱手道:“本官此来,是为举首。”
“举首?”
洪、范闻听更加惊讶,陈名夏可是吏部尚书,虽说实权不怎么样,可品阶放在那,寻常之事,还须他来出首告发?
洪、范眼神交流,范文程问道:“陈尚书若要举首某人,为何不直接入宫弹劾,而要到老夫府上来?”
陈名夏答道:“此事重大,且本官所弹劾之人位高权重,寻常衙门根本治不了他。”
“哦?”范文程脸色一沉,“何人?”
陈名夏抿嘴一顿,霍地抬头看着范文程的眼睛,道:“本民要出首的是当朝……叔王!”
这话一出,洪、范二人脸色大变。
洪承畴厉声道:“陈名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以下犯上为大不敬,按律,轻则黜落,重则入狱……若是叔王追究起来,你甚至可能人头不保!”
陈名夏反而平静地道:“本官知道。”
“知道你还妄言……真是不知道死活!”
范文程突然抬手拦住洪承畴,对陈名夏问道:“陈尚书既然来老夫府上举告当朝叔王殿下,自然是有确凿证据在手了?”
“自然是有的。”
“可否明言?”
“本官有叔王济尔哈朗通知敌罪证及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