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流落民间,明珠蒙尘,令人扼腕哪。”
周思敏微微点头道:“好在,郡主她心地善良,知礼识理,且古道热肠……。”
“是啊!”朱媺娖发出一声悠悠长叹,“惠宗比我爹有福气,若大明多几个象吴老伯这样的忠义之人,何至于此?”
见朱媺娖心情又不好起来,周思敏忙岔开话题道:“太平府传来消息,县君夏淑吉已经按姐姐意思发动了太平府学子、织女……说来也巧,正好王爷去了太平府,这么一来,事情反而好办了。”
朱媺娖缓缓点头道:“吴争心性外柔内刚,身上有古之游侠之风,喜欢锄强扶弱,竟不似王爷,更象是全……坊间义士。”
周思敏一愣,问道:“这样不好吗?”
朱媺娖回头看了周思敏一眼,许久,喟叹道:“做朋友好,为上,则不好……甚至很难成为一个好丈夫。”
周思敏听了,眼神迷离起来。
朱媺娖也慢慢转头,想着自己的事。
一下子,房内安静起来。
突然,周思敏道:“如今建新朝所辖各府,都已经设立巡检署,而总署却在太平府……。”
“你想说什么?”
“长公主何不向王爷提请,前往太平府?以长公主之尊贵,肯屈就一个巡检署令正,应该会被王爷应允,而只要长公主离开杭州府,那……。”
朱媺娖平静地看着周思敏,好半晌道:“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吴王的用意?”
“……。”
“他要的不仅是这天下。”朱媺娖悠悠一叹,“他还要的是万邦臣服……可这,没我朱家什么事了。”
“为何如此?”周思敏急道,“难道宗室中人,在王爷眼中,就没一个好人了吗?”
“我在这,说是供养,实为圈禁。当然,我知道他不会加害于我,他为得是再无人可以找得到我。为了不让宗室之人再心生妄念,他欲与朱家分割开来……这其中包括你,也包括我,甚至还有……他唯一的妹妹。”
周思敏神色惨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为什么?”朱媺娖怔怔地看着窗外湖面上泛着鳞光的水,“权、利,仅此而已。”
二女两次沉默起来。
良久,朱媺娖长吁一口气道,“如果我向吴争提出去太平府,那么,或许吴争不会拒绝,但他必然更加警惕,我人在太平府,所受的监视将远超过此地……那我为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