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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手一摊,问道:“孤为何要逃?”
“你就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
吴争摇摇头,哂然道:“不怕。夔国公已经年过半百,如日落西山,而孤却如旭日东升……孤想不通为何要怕你?”
李过愤怒地一扬刀,似乎在显示,此时他手中有刀,话语权在他那。
吴争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他慢慢将手伸进怀里,取出一把短铳来,放在案上,“二百多年前,大明就有了火器,太祖皇帝麾下精骑皆装备了三眼铳,可二百多年后的今天,夔国公却依旧习惯于使用短匕……将军尚且如此,奈何士兵?”
李过愣了,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再拿着短匕。
他苦笑起来,原本想着为儿子报仇,可这时看着面前的吴争,他竟有些迟疑了。
他确实在迟疑。
否则,在吴争背后这么长的时间里,往前一捅,什么事都解决了。
他真的一直在犹豫,特别是听了吴争“我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北伐”这句话之后。
五、六年过去了,无数的人死了,有兄弟,还有伯父。
可天下依旧混乱,百姓依旧食不裹腹。
李过曾经的雄心也随着时间渐渐消逝,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能结束这乱世的人。
能结束乱世的人,可能就是面前这个“杀子仇人”。
李过下不了手,正如李定邦在最后那一刻,选择守护吴争一样。
他们守护的不是吴争,而是心中的那一线希望。
因为不好意思再拿着短匕,李过慢慢将短匕横转,倒捏着,放在案上,与吴争的短铳并立放着。
怔怔地看了吴争好一会,李过拱手道:“臣……今日没有来过。若王爷同意,臣,明日再来向王爷请安。”
吴争笑了,但收得很快,摇摇头道:“不。夔国公明明来过,怎能说没来过呢?”
李过目光一缩,沉声道:“王爷是要斩草除根吗?真逼急了李某……李某一样可能拼个鱼死网破!”
吴争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哪有被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还怂了的夔国公?”
李过惊讶地看着吴争。
吴争指着地图上安庆、庐州二府的位置,道:“去那吧……带上你的广信卫,两年多了,是时候让孤看看,原本叱咤半个华夏的忠贞营的风采。”
李过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吴争,好半晌才问道:“之后呢?”
“北伐军中,必有广信卫一席之地。”吴争淡淡地说道。
李过突然单膝跪地,沉声道:“臣……谨遵王命!”
……。
“呯”地一声枪响之后。
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夔国公反了,他趁吴王召见,私藏火器行刺,得手之后,在随扈亲卫的掩护下,逃向西城方向。
广信卫反了,刘体仁率广信卫破城而入,接应逃脱的李过。
吴王亲卫鲁进财、黄昌平等人,与金华卫副都指挥使厉如海,随即率军向西城发起了反击。
经过半天的激战,广信卫不敌,撤向上饶城。
厉如海等人衔尾急追至上饶城,随即向上饶城发起了进攻。
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从浙江赶来的北伐第一军进入玉山县,眼见大势已去,李过、刘体仁不得不率广信卫向北转进。
金华卫衔尾追击、紧咬不放,数天之后,广信卫入庐州府,而被闻讯赶来阻击的建阳卫,与金华卫形成东、南两面合围之势。
李过、刘体仁不得不再次北上,进入清廷控制之下的凤阳府,迅速攻占定远,与凤阳城清军形成对峙。
身负“重伤”的吴争,被送回杭州府,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