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忠臣!”
吴争笑了,“这么说来,之前杭州府及周边,附庸鲁王朱以海,欲行夺权之乱……你自然也是有份的。”
这句话一出,满座俱惊。
这世道,哪怕杀人都可赦,唯有叛逆不可救。
要是粘上,不但自己死路一条,连家人亲友都得受株连。
谭奇面如死灰,嘴唇连颤,呐呐不知所谓。
鲁进财三人,已经跨步向前,站在了谭奇身后,只等吴争一声令下,随时进行抓捕。
吴争轻轻一叹,总结道:“孤明白了,你不是不想替令郎申诉,也不是如你口中所言与世无争,实在是真有难言之隐啊……。”
“请王爷开恩!一切都是谭奇之过,与乡邻无关,更与平儿一家无涉。”谭奇有些崩溃,他拜伏于地,哽咽道,“小民只是不明白王爷大志,一时心中怨气郁积,这才受了人蛊惑……如果换作今日,不,换作年前,小民也不会如此愚钝,与宵小反对……。”
“今日……你当真是想通了?”吴争平静地问道。
“当真是想通了!”谭奇哽咽道,“小民从鲁王失踪之后,就在揣摩江南学院所授思想……还特意去旁听了几日……忠于民族、忠于国家,而非一家一姓……小民越来越觉得,这才是大明朝百万大军竟无法抵御十余万鞑虏南下的原因。请王爷明鉴,小民若非当真想通了,又怎会在此次大将军府募集新兵时,让长子从军……最后为国捐躯?”
说到后来,谭奇已经呜咽到话都听不清楚的地步。
吴争沉默着。
酒肆中数十百姓,再次跪了下来,齐声为谭奇说情。
吴争慢慢起身,“鲁进财。”
“在。”
“传话给宋安,调查江都一战中幸存者中,可有见证谭奇儿子阵亡之人!”
“是。”
“黄昌平。”
“卑职在。”
“还有几天假期?”
黄昌平一愣,答道:“卑职得假半个月,从昨日起计。”
“假期取消,随鲁进财同行卫扈。”
黄昌平一怔,他爹却喜形于色,从背后踹了他一脚,低喝道:“混帐!还不赶紧谢恩?”
挨了他爹这一脚,黄昌平福至心灵,迅速跪了下来,“卑职叩谢王爷提携之恩。”
吴争眉头微皱,“你应该进过军校,难道忘记军礼了吗?”
黄昌平顿时弹了起来,昂头、挺胸、收腹、并足,横臂于胸前,“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