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她怎么可能有事?(2 / 2)

见亦真近乎嘲讽的苦笑“果然是她。”

“是谁?”张奂卿警惕地问,一面又主意到张守忆颓丧着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许。他就果真沉重地嗫嚅了两下,而后无力地伏罪点头。

张奂卿觉得一阵心酸。

“我不会牵扯到你们的。”亦真笑,笑音空荡荡的,像骨架子里荡出一阵阴风。

不详感又来了。张奂卿一时忘了跟上去。亦真轻飘飘离开了,像梦里晒化一摊黄油,腻在阳光里一动不动的,时光在这里老了。

或许她需要冷静。世界已然是这样了,梦里人听局外人说话,也以为局外人是梦里人。

亦真时常无理由的失信于人。但这次她会慎重,不能牵累了无辜。她也以为这是心底盘桓过千百回的结果,经得起锤炼。她错了。

回忆在梦里是游乐场。天旋地转的。跌宕的欢乐与痛苦擦着头皮呼啸,在泪与笑交织的洪流里达到顶峰。

红色的虞美人爬满了山坡。她正开心,一瞬间天旋地转,世界是被倾倒的容器,苦痛一泻千里。虞美人以摧枯拉朽之势烧成了火原。水火相容,更糟了,烧成了一片火海。海盗船也成了天地间钳紧她的魔爪。火舌一舐一舐,终于抓到了她的发梢。全完了。她醒了。他也醒了。

夜烬绝很少有被吓醒的时候,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他依稀记得是亦真出事了。

她怎么可能出事?他抹了把冷汗,去厨房拿了一瓶水,靠在座椅上咕嘟几口。晶莹的水滴子擦着喉咙滑到锁骨,缓慢的,像致命的小爪子在一寸寸移动。

外国人是不喝热水的。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有人给他热洗澡水。没有人把日用品给他备在柜子里。没有人趁他睡着给他修指甲。应酬后没有醒酒汤。工作疲累时也没有肩部按摩。她惯就了他情感上的毛病,面对这种生活让他觉得委屈。再找一个女人?怕是不会有人这样那样惜珍他,即便是,他也不会当回事,也就不会满足。

这些日子,夜阡陌那边只有一样动静,那就是和唐沁的婚讯。

这招可谓下了血本。夜阡陌是抗拒婚姻的,心里总有个不容侵犯的领地。夜烬绝知道是因为雅凛,不到这一步他绝不会和雅凛结婚,所以这又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