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分开吧。”她自以为替他将未脱口的话寻求了突破。
这话有过河拆桥的意味。夜烬绝听着逆耳,只觉唇亡齿寒,定眼看了她半晌。亦真嗫嚅着,说不出话。
空气紧凝。他忽而冷笑,后退一步“你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亦真抿了抿唇,狠心开口“我不能拖累你。不然,我们还是先冷静一段时间好了。”
“好的。”他轻快地应了,嫌恶地仄了仄唇角。他最反感她的逃避心理,反感女人说分手。她油滑似的就能脱口而出。这是在心里盘旋已久了吧?真是好样的,他一心把守着未来不松口。她趋时瞑祸,一心只想着临阵脱逃。
于是演变成继而后退,他点头“你真棒。不用冷静了,反正早晚都是分,那就分手吧。分了手你就开心了。”
她怎么就开心了?她哪里就开心了?亦真简直想哭。她是在极不清醒的时候,说了这混沌魍魉的言语。
其实她真的很不确定,因为大多男人都在等着女人说分手,不显得自己薄情。于她则是在被人拒绝前先行拒绝别人——一种出于自卫的防护心理。
可是感情正在敏感薄弱的时期,竟然演变成了真的。经不起一点试探,噩耗被迫降临。
亦真没有哭。都是她自己作的。夜烬绝摔门而出。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反而坚定了分手的想法。
即便他现在不埋怨她,两个人死磨硬靠,难免会把最后一点成全耗尽,人性会暴露出怨怼。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夜烬绝没有回来。亦真躺在沙发上发呆,门忽然响了,亦真趿着脚去开门,是袁影。
“我要结婚了。”她笑。
“啊?”亦真听得一怔,下意识地问“这才不出一个月,你又要结婚了?”
袁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饰性的道“是啊,本来我就是不愿意嫁给天宝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婚。亦真试探地问“是个律师?”
“啊,不。”袁影笑“是个公司主管。”
啊?亦真心中一凛,袁影这是时来运转了呀。才甩了天宝那个头脸粗糙的猥蕤货,就搭上了一个高管?
怎么听着像碰瓷行骗的?亦真觉得这有点反人类,毕竟是二婚。可是她的心情十分不堪,不大想追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