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亦真腾出地儿来,三个人一起玩儿起了拼豆豆。大功告成后,亦真才拍拍手“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他的睫毛颤了颤“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好像也不会做什么吧。亦真心想,脸上有些钝涩。
夜烬绝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实在不行,去给你买也行。”
撇撇嘴,摇摇头。亦真近来已经对食物没什么依恋了。因着柏哥儿这病,鸡肉牛肉鱼肉不能吃,辣油不能碰,海鲜不能沾,甜食也得少用。她吃零食都得躲起来偷偷吃,除了青菜豆腐就是青菜豆腐。整个人已经无可恋了。不仅是亦真,豆芽也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虾仁了,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亦真。
钱妈自然是体会不到这种痛苦的,老一辈的人一向吃穿不挑。可对于亦真而言,简直就是被动减肥,她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吃过火锅烧烤跟麻辣小龙虾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晚餐是青菜肉丝面。亦真挑着肉丝,心里有些泪流这时有一包辣条也好啊。
吃过晚饭,亦真就回卧室,拧开小灯间歇性努力了。
上次没见成傅媛媛,亦真就有心灰心丧气的,好在傅媛媛还是很热心的把素材和资料都整理好,邮件发给了亦真。
近来国外又吹起了“波西米亚”风,主要表达“自由与快乐”。亦真首先想到的就是色彩,表达的比较真切。
不过傅媛媛建议她用不同花色和面料的拼接来表现。所以亦真又开始对不同花色和材质的面料下手了。
夜烬绝一进门,就见亦真披着雪纺面料在镜子前飘飘艳艳,不由发笑“你在sy白娘子吗?”
“不是,我想看看这个面料搭在身上的感觉。”亦真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笑“官人进来找我何事?”
夜烬绝悄悄掩上门“快点换衣服,咱们偷偷吃宵夜去。”
亦真心念一动,努努嘴“把柏哥丢家里?这样不大好吧。”
夜烬绝掏出外套,给亦真套上“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说你穷苦命吧,你丫嘴还挺叼。天天挑食不好好吃饭,过几天再晕一次吗?”
亦真吐吐舌头,眼睛亮亮的。他见她俏皮,笑着把着她的肩膀亲了上去。
自打家里多了个人,这两人小亲小抱都跟偷情似的。腻歪了几分钟,亦真和夜少爷偷偷摸摸出门了。
深冬腊月,巷子里的人少的可怜。月亮倒是金闪闪的,像一枚小金币。
夜烬绝护着亦真靠里走,亦真把脖子缩在围巾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露在外面。
店里也没什么人,亦真选了靠窗的位置坐。夜烬绝挑她一眼“数你最怕冷,还要靠着窗户坐。”
亦真嘿嘿笑了笑。隔着窗户看向外面的街道,像笼在一层氤氲里。外面的世界凄清了,自己紧拥着的小世界反而暖和起来。
老板娘热热沏了一壶姜茶。亦真捧着白色的小瓷杯暖手,两眼直勾勾等着锅开。
奶白色的鱼肉滚进腾腾的辣油里。亦真挑着长筷子捞起一块,蘸在酱汁碟子里咬了几口,又赶紧夹了一只虾。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夜烬绝给她倒水“辣不辣?”
“还不够辣。”亦真吮了吮嘴,鼻尖已经密密凝了一层薄汗。
“再辣些你吃了就该上火了。”夜烬绝推了水过去“你别吃这么急,万一有刺呢。”
“等下要是咱们回去见到柏哥儿,怎么说呀。”亦真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有些尴尬。
夜烬绝笑“有什么好说的,该干嘛干嘛呗。实在不行去超市买点酸奶,就说去买东西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老实。”
亦真吐吐舌头,继续低头吃肉。再次出门时,无论巷口还是街上,已鲜少见的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