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有时候,真的不是你想干什么,那就能干什么的。”
“姜歌,我草你大爷!”
姜歌不屑的笑容,仿佛一个个无形的巴掌,抽得屠千刀晕头转向,狂躁狂怒。
但!
你气任你气,清风拂山岗。
屠千刀暴跳如雷,但却拿姜歌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
看似举重若轻,化危机于无形中,但实际上,姜歌鸭梨山大。
源源不断的渡气,对于内伤在身的姜歌而言,无异于梅开二度,雪上加霜。
姜歌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总有一个人要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呢?”
这时,汤叟却笑了,干裂的嘴唇撕开:“姜歌,我看好你。”
“提及少年一词,应与平庸相斥。”
“恰如你这样,如此桀骜、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不能死在这里呐!”
汤叟轻声呢喃。
他声音沙哑,眼神有些涣散,兴许在那朦胧一片的视野中,他把姜歌当成了自己的儿女。
他的儿女,每一个都让他骄傲!
……骄傲到,痛心疾首、不能呼吸。
他的大女儿,才二十七八,风华正茂的年纪,到了下面,被死鬼骗了怎么办?
不行,他得去盯着。
他的小儿子,才十岁,到了下面,会不会冷、会不会怕?
不行,他得去盯着。
让我自私一次吧。
让我自私一次吧……
汤叟咧嘴一笑,身躯一震,姜歌便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紧接着,
汤叟反手一点,一个稻草人形态的虚影,落在姜歌胸口。
那赫然正是青州城主,所扬名立万的武魂——替身使者。
这个武魂的能力,是能够替死一击。
虽然用过一次,便需要冷却一个月,但武魂能力的逆天,举世皆知。
这一刻……
姜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内忧外患。
那些有形的伤势,竟然化作无形的光辉,从体内被剥离、被替换。
姜歌张大嘴巴,说不话来。
如此逆天的能力,自然要付出代价。
原来……
汤叟之前接受疗伤,只是为了攒一口气,彻底燃尽自己吗?
真的燃尽了。
蜡炬成灰泪始干。
汤叟根本不给姜歌反应的机会,在一瞬间,就透支了一切生命。
他的身躯,竟然如烛灰一般,一寸寸消散在空中。
“少年,振作啊!”
“少年,奋起啊!”
“不要悲伤,不要哭泣,那是对我的亵渎!”
“我要用最崎岖的峰峦,去成全你的张狂!”
汤叟哈哈大笑,伸手一捞,从自己胸口拔出一口宝剑。
汤叟把剑递到姜歌面前。
他用尽一切的生命、用尽一切的力气,声音振聋发聩道:
“少年,拜托了!”
“请带上我的剑!
带上我失败的屈辱,为我的家人、我的子民,去讨一个公道!”
说罢,这铁打的汉子,竟然痛哭流涕,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哭。
这是他最后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