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皇宫!
夏日炎炎,毒辣的太阳照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地上的石砖被烤的滚烫,踩在上面,仿佛能把鞋底烫化。
到了夏天,皇宫大殿,十分闷热,老爷子不让用冰块降温,在大殿处理政务,那真叫一个遭罪,老爷子也一样,酷热之时,也很少在乾清宫带着,一般都会到内花园的凉亭避暑。
躺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听着蝉鸣,看着绿油油的庄稼和各种瓜果蔬菜,真叫一个享受。
朱雄英穿着一身白色的绸制汗衫走了过来,脚上是一双单层的布鞋,坐下来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老爷子摇着蒲扇,正眼瞧了瞧,撇着嘴说道:“你这是穿的哪一套,你是皇帝,要有皇帝的威严,你说你整天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你啥时候能不让咱操心啊!”
对于老爷子有事没事说上几句,朱雄英早就麻木了,不反驳,也不承认。
“老朴,去田里摘个瓜,放井里冰着,一会儿拿来解解渴!”
朱雄英又交代道:“摘个大的!”
“摘什么瓜!”
老爷子突然坐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那是咱种的瓜,你说摘就摘了,那是给你吃的吗,那是咱给文珏种的,他不在,谁都不能动!”
朱雄英咧着嘴说道:“老头子,再不摘就烂地里了!”
“那也不给你吃!”
老爷子又躺了下去,朱雄英对着朴不了摆摆手,小声说道:“赶紧去!”
“文珏在凤阳怎么样了?”
老爷子现在眼里只有这个重孙子了,那是一天念叨八回,太子出去的这段时间,他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文珏在淮南赈灾呢,挺好的!”
提到朱文珏在淮南干的那些事,朱雄英就忍不住想笑,说道:“这小子到了凤阳,没去皇城,也没去咱太平乡老家,而是住在了凤阳县衙,还没等朝廷的赈灾粮赶到,他就让李景隆去找凤阳勋贵士绅借粮赈灾!”
老爷子一听,立马坐了起来,乐呵道:“救灾刻不容缓,文珏做的不错啊,看来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您先别急着夸啊,我还没说完呢!”
朱雄英有些颇为无奈的说道:“到了淮南,他见百姓疾苦,说什么都要让百姓吃上肉,还要发衣服,又让李景隆去凤阳弄肉,弄衣服,搞得老李也没办法,把凤阳的产业都卖了,另外还借了三十万两银子,这才满足了咱太子爷的要求!”
老爷子听后,立马笑了起来,不过笑的却很僵硬,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孩子能想着给百姓肉吃,衣服穿,证明以后会是一位爱民的好皇帝,好事,好事!”
朱雄英有些想笑,可又有些笑不出来,说道:“这还不算完,这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又问李景隆借钱,说要加固整个淮河的大堤,把老李搞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奏报朝廷了!”
修整个淮河,别说把李家掏空,就是把国库也掏空,把整个皇宫卖出去,那都修不起,如此大的工程量,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将是无法估计的,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
“虽说修整个淮河有些不现实,但至少这孩子心是好的!”
老爷子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夸赞道:“不错,很不错!”
其实,朱文珏能做到这样,朱雄英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这小子没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自己跑去玩,而且对赈灾的事情亲力亲为,还是很上心的,证明心里有百姓,这已经超出了朱雄英的期望了,毕竟太子才刚满十一岁,又是在宫里长大的,对外面的现实情况陌生,也是情有可原的。
教育皇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