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黄山!
这地方曾经有一个黄山行宫,每逢酷暑季节,老爷子总会带着马皇后来此避暑。
后来马皇后病逝,老爷子再也没来过,黄山行宫也逐渐被废弃。
但之后前来黄山避暑的人却多了起来,多是富贾之人以及士绅名流。
黄山素有前山险,后山秀的说法,后山松谷自去年起,突然来了一位博学的中年儒生,他以重金请人搭建了一处十分别致的清幽竹屋,取名桐庐阁。
这位先生既不开堂讲课,传道授业,也不着书撰文,研读经典,而是松谷听涛,赏景品茗,偶尔会有一些人前来拜访。
夏季多雨,一到梅雨季节,黄山后坡就会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观,那就是松谷听涛。
外面绵绵细雨,桐庐阁内,云香缭绕,银炭烧的通红,铜炉上的泉水也变得沸腾起来。
那身穿黑色儒衫的中年将泉水倒进紫砂壶中,放入今年的新茶,口中念叨道:“来客人了!”
绵绵细雨,山上早已没了行人,却有一人,头戴斗篷,身穿黑袍,外附蓑衣,来到松谷之上。
他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桐庐阁,立马解开斗篷,脱掉蓑衣以及沾满黄泥的僧鞋走了进去。
“道衍大师,你终于来了!”
黑衣儒生倒着茶水,淡淡说道:“喝杯热茶祛祛寒气吧!”
道衍和尚也不客气,立马坐了下来,颇为劳累的说道:“你住的这地方真是为难贫僧了,再高一些,贫僧就上不去喽!”
说着,抿了一口热茶,又望着外面的景色,感慨道:“松谷听涛,果真别有一番风味,这地方真不错,贫僧都不想走了!”
“道衍大师,你意志坚定,犹如佛神,这世间恐怕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你,你想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至死不休!”
此人正是桐庐书院,大先生的学生兼好友,一代大儒杨政。
道衍笑了笑,开始戴起了高帽,说道:“没有杨先生辅助,贫僧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杨政没有说话,道衍继续说道:“淮王说了,你若是祝他成事,事成之后,以东宫太师,吏部尚书,资善大夫之位报之!”
“我只想为大先生报仇!”
杨政对这些官位并没有兴趣,转而问道:“淮王有多少兵马?”
道衍悠悠说道:“杨先生有多少钱粮,淮王就有多少兵马!”
杨政却轻轻一笑,说道:“我一介书生,哪来的钱粮!”
道衍望着阁楼外的细雨和风景,说道:“杨先生,你掌控着半个江南的富商和士绅,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如果杨先生没有此意,那就当是贫僧前来黄山领略风景了!”
“茶也喝了,贫僧也该告辞了!”
“临行之前,贫僧想提醒杨先生一句,请别忘了大先生是如何死的!”
说着,立马缓缓起身,拿过斗篷和蓑衣就要离开。
“大师留步!”
身后传来杨政的声音,走到门口的道衍嘴角瞬间勾起一抹笑意,也停了下来,回头问道:“杨先生可还有其他事情?”
“我想知道淮王背后还有哪些人?”
最后一句话成功勾起了杨政的仇恨。
道衍回身再次坐了下来,说道:“这些贫僧暂时还不能说,没有把握的事情,贫僧不会去做,淮王求才若渴,礼贤下士,气度非凡,绝非那个小皇帝可比,许多能人志士已经效忠淮王,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杨先生的加入!”
其实也不是差杨政,而是差他背后的富商和士绅的支持,再说的直接点,差钱粮。
“想让我效忠淮王,可以,但是要先杀掉一个人!”
杨政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