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山,原名叫鸡笼山,洪武开国后,大明开始建造国子监,为国培养人才,老爷子亲临鸡笼山去选址,后来在鸡笼山东麓选中了馆址,但其山名“鸡笼”,显然不合圣意,就改名为“鸡鸣”,取的是“晨兴勤苦”之意。
又在山顶由原来的旧庙重新改造,用来超度枉死之人,才有了如今的鸡鸣寺。
“文珏啊,乖孙,你慢点!”
老爷子停了下来,扶着半山腰的一棵枯树,喘着粗气,一旁的云成立马拿出水袋捧在老爷子面前,恭敬道:“皇爷,您喝口茶歇歇吧!”
老爷子缓缓坐在石阶上,接过水袋喝了几口,感慨道:“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想大明开国那会儿,咱上这鸡鸣寺,那是脸不红,气不喘,登到山顶依旧精神抖擞!”
饶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开国皇帝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当年叱咤风云,纵横天下,一统南北的洪武大帝也变成了白发苍苍,身材消瘦的老人,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太爷爷,您是不是累了!”
朱文珏又跑了回来,跪在一旁,开始给老爷子捶腿。
“咱不累,喘口气就好了!”
看到自己疼爱的重孙子如此孝顺,心中是欣慰不已,原本腰酸背疼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为了这小子,那是什么都能豁出去。
歇了一会儿,朱文珏在前面引路,老爷子在云成的搀扶下一步步来到鸡鸣寺前,身后还跟着四名便衣的侍卫。
走进寺庙,来往烧香的善信络绎不绝,走到大雄宝殿前,老爷子拿过云成手上的竹篮,吩咐道:“在外面看好太子,咱去里面办点事!”
“奴婢遵命!”
老爷子缓缓走了进去,望着眼前庄严肃穆的佛像,往事不禁再次涌入心头。
那年两淮大旱,庄稼颗粒无数,加上瘟疫肆虐,爹娘和大哥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全部离开了人世,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彻底没了。
二哥独自一人出去要饭了,而那一年的朱重八十七岁,为了有口饭吃,他去皇觉寺当起了和尚。
虽说庙里和尚对他不好,但最起码有口饭吃,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出去闯荡几年,他又回到了皇觉寺,相比较外面的动乱,还是庙里生活比较安稳。
那个时候,他跟着庙里老和尚踏踏实实认字,老老实实读经,正式当起了和尚。
那个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人生的目标,那就是将来能当个主持。
“施主!”
正在老爷子回忆往事之时,一位小沙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询问道:“施主,请问您是要上香,还是要做法事,亦或求签问卦?”
老爷子回过身来,说道:“咱想先上香,另外还想亲自给咱得爹娘,咱的儿子做场法事!”
小沙弥开口说道:“施主可会法事?”
老爷子望着眼前的金身佛像,坦然道:“咱小的时候曾在皇觉寺出家当过和尚,做道场,吹法罗,都不陌生!”
听到皇觉寺三个字,不远处正在念经的老和尚猛然睁开眼,走了过来,他让小沙弥先下去,这才双手合十,十分恭敬的说道:“贫僧见过陛下!”
老爷子微微点头,认出了眼前的和尚,说道:“德瑄法师!”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德瑄法师恭敬道:“陛下要做法事,请跟贫僧来!”
一个时辰后,老爷子从大雄宝殿中走了出来,双眼通红,隐隐挂着泪痕,年迈的身体更加的佝偻。
朱文珏立马跑了过去,轻声问道:“太爷爷,你怎么哭了?”
“咱没哭,是风大,眼里进土了!”
老爷子用袖子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文珏,走吧,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