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何荣万万没有想到,新任的江南布政使竟然是詹徽,虽然是文官,却和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交情深厚,是为死党。
当年他两度被贬,如今竟然被重新启用,当真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何荣惊讶的问道:“老詹,你就是新任的江南布政使?”
“东莞伯,睁大你的小眼看清楚了!”
詹徽指着身上的官服笑道:“看仔细了,正儿八经的正三品的红袍穿在身上,这还能有假!”
蓝玉扯着他的官服乐呵道:“咱老詹摇身一变,成封疆大吏了,哈哈!”
“行了,都坐吧,咱们边喝边聊!”
詹徽不似传统的文官那般死板,经常和蓝玉这些人在一起相处,性子也比较大大咧咧的。
当然,这只是表面,詹徽这个人很有才智,他在洪武十五年就考中秀才,当年就被任命为监察御史,次年被任命为试左佥都御史,又一年转正。
洪武十七年正月,升任督察院一把手左都御史。
洪武二十三年六月,兼任吏部尚书!
短短八年,他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秀才爬到了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升官的速度堪比坐火箭。
如果没有朱雄英的出现,他会在洪武二十五年,加衔太子少保,两个月后,坐蓝玉案,死!
詹徽做事很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但性格比较阴险忌刻,喜欢揣摩圣意,而且十有八九都能猜对,但他猜到也不说,办事之时会按照老爷子的想法去办,所以深受老爷子的器重。
但朱雄英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当初的土地案让他丢了尚书的帽子,下到了地方,但却保住了性命,从此远离了朝堂。
“老詹,这杯酒老子敬你,恭贺你重新被陛下启用!”
何荣也端起了酒杯,说道:“老詹,詹布政,以后咱们可就在一个衙门吃饭了,都是自家兄弟,客气话不多说,以后有事你说话,只要我这个都指挥使能做到的,那绝对没二话!”
“那在下就多谢何指挥使了!”
三人一饮而尽,蓝玉斜着身子,悠哉的夹着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詹徽主动问道:“凉国公,听说郑国公也在衙门,为何不一起叫来喝酒?”
“他辈小,上了桌也是倒酒的!”
蓝玉说道:“没长脑子的东西,有些话还是不要让他听见的为好!”
这话里有话了,至于什么话,三人全部心知肚明,特别是詹徽,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何荣主动说道:“老詹,我和大哥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新来的布政使会是你!”
蓝玉也问道:“对啊,老詹,你不是在河南当知府吗,陛下怎么突然把你派来了!”
詹徽放下筷子,悠悠说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在河南任期满了,吏部突然让我进京述职,莫名其妙得到了陛下的召见,之后就来江南了!”
詹徽说的十分轻松,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至于皇帝给他说了什么话,他是不会说的,也不能说。
“别管怎么样,老詹升官,这总归是好事,对吧,大哥!”
蓝玉端起酒杯附和道:“对,好事,来,走一个!”
几杯酒下肚,詹徽突然问道:“凉国公,我听陛下说,你来江南抄家,如今抄的如何了?”
“两天前就干完了,都在院里放着呢,我找人算过了,你们猜抄了多少钱?”
何荣立马说道:“怎么也得十万两银子!”
蓝玉顿时大笑道:“瞧瞧你那点出息,老子告诉你吧,所有东西加起来足足六十万两!”
何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天爷啊,老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