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朱英只是想收些商税,顺便将其中的贪官抓起来抄家,按理说官员喝个花酒并不违反大明律法,但就算是京城正三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恐怕也无法在这奢靡的花船之上睡上一晚。
凌汉作为吏部尚书,正儿八经的正二品大员,一年俸禄也只够勉强糊口,能吃顿带肉的馄饨都不容易。
而这些五六品的官员,他们喝花酒,睡歌姬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就需要好好查查了。
得知驸马都尉傅忠也在花船上时,朱英快要气炸了,先有曹国公,后有常家,现在竟然冒出来两位当朝驸马夜宿花船。
这简直就是在打他这个吴王的脸,朱英无法想象老爷子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因为欧阳伦这个蠢货,现在京城的百姓已经知道了,加上身边还跟着这么多锦衣卫,这事一定瞒不过老爷子。
所有花船全部搜查完毕,朱英命令这些船全部靠岸停,并派花炜率领一队拱卫司的人留下看守。
“点齐人马,回拱卫司!”
来的时候雄心壮志,回去的时候却斗志全无,查来查去,都是自己家亲戚,可笑又可悲。
回到拱卫司后,朱英让人打了一盆凉水,清醒过后又安排伙房去煮些面条。
此时,铁铉走了进来,沉声道:“殿下,此次在花船之上,共抓获二百四十三人,其中多是富商,各级官员有六十三人!”
朱英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都是何处的官员?”
铁铉回答道:“六部,五寺,兵马司,五军都督府,以及来应天办公的其他布政使司各级官员!”
听到此话,朱英无奈的叹息道:“意料之中,开始审吧,本王主审,你这个总旗补漏和记录!”
“是!”
铁铉又问道:“殿下,臣就命人按官职大小一一带来审问!”
“可!”
朱英点点头,苦笑道:“先把本王的两位好姑父带来吧!”
铁铉吩咐下去后,伙房送来了一盆刚煮好的面条,还有一大碗热腾腾的肉汁。
“忙活了一晚上了,鼎石,你也吃些!”
“谢殿下!”
铁铉放下手中的文件,先给朱英盛了一碗浇上肉汁,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二人坐在大堂中开始大口的吃面。
很快,垂头丧气的两位驸马爷被带了上来,二人相视一眼,立马跪在地上,齐声道:“臣驸马都尉欧阳伦傅忠,叩见吴王殿下!”
朱英看了二人一眼,冷声道:“二位姑父,玩了一晚上已经够累了,就别跪着了,欧阳驸马不说了吗,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该照顾就得照顾,面条自己盛,旁边有椅子!”
二人跪在地上再次叩首,异口同声道:“臣不敢!”
“你们都敢背着公主喝花酒,睡歌姬,还有什么不敢的!”
二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咋的,二位姑父,你们是想让我这个吴王亲自给你们搬椅子,盛面条吗?”
“不敢!”
看着二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朱英厌烦不已,突然厉声喊道:“你们除了会说不敢,还会说什么?”
欧阳伦颤颤巍巍的说道:“殿下,臣错了,请看在安庆公主的份上,莫要告知父皇!”
听到此话,朱英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案上,怒斥道:“你还有脸提皇爷爷和安庆姑姑!”
“欧阳驸马,当年你纵容你侄子欧阳青当街纵马,差点撞死皇爷爷,皇爷爷念及安庆姑姑只是抽了你一顿,这事才过去一年,这么快就忘了,看来那一次皇爷爷并没有将你打醒啊!”
欧阳伦惶恐至极,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