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的眼睛不自觉流泪,眼前朦胧一片,只隐隐约约瞧见有个人影在眼前,似挥动着手,嘴巴一张一闭,像在询问。
陆昭昭按照模糊的定位抓住了那只乱晃的手。在她的手握上的那一刻,那双粗糙的带着茧却异常温热有力的手却被轻易制住,放任她的动作行动。
眼睛受到刺激,陆昭昭一时没想那么多,只是用力的眨眨眼,逼出了生理性泪水,紧接着,视线逐渐恢复了。
面前人的面容逐渐清晰,承桑偈焦急的脸充满了她的视线。
陆昭昭有些疑惑,她方才明明还在九凤处,而承桑偈,明明早已离开了第三层边界。
心中疑问,她同样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
承桑偈见她开口,松了口气,想要回答她,却被一道靓丽的女声插了进来。
“若非我哥哥不顾危险救了你,你恐怕早就被烧死在第三层了!”
陆昭昭听出是南荣蕤的声音,用手肘撑起身子朝她看去,但见南荣蕤似乎无意与她多交谈,只不过是想刺她一次,便蹙眉转向承桑偈。
承桑偈看出了她的疑惑,细细解释了起来。
陆昭昭这才知道,自己所见的九凤和后来百鸟朝凤的场景竟都是幻觉。据承桑偈所说,她被发现时周身都被天火包围炙烤着,已然没了知觉,若不是承桑偈用了手段驱散了天火,护住了她的心脉,只怕她现在也不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
听到这,陆昭昭抬眸对上承桑偈的眼睛,不自觉开口:“你为何来救我?”
承桑偈避开了她的眼神,只盯着手上的护腕,道:“我们既已结盟,我自然不能丢下你。”
“仅仅如此吗?”陆昭昭固执地看着他,试图与他对视。
但承桑偈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拉开两步距离,背对着她道:“你伤的不轻,今夜便好好休息吧。”
说罢,径直走开了。
陆昭昭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蹙眉思索了会,无奈地摇摇头便闭眼调息了。
承桑偈将手隐在宽大袖袍中紧紧攥着,直至走远了才发觉自己一直紧咬着后槽牙,见南荣蕤朝自己看来,朝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南荣蕤想追上他,被徒单息相拦住,她不解地瞪着,压低了声音说:“他身上还有伤,若附近有什么邪异……”
“你身上也有伤,若真遇到了什么,你帮不了他。”徒单息相平静地回着,“况且哥哥也不会离这太远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去跟着。”
南荣蕤皱眉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徒单息相转身朝承桑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穿过几个茂密的大树,耳边传来水流声,徒单息相远远看见承桑偈坐在溪边。
他便朝桑偈走去,正欲开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徒单息相飞奔上前,一手按住他的胳膊,一手给他输着灵力。
承桑偈面色白的吓人,内脏移位造成的损伤让他止不住了吐着血。
徒单息相一边渡灵力给他缓解,一边探查他的伤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承桑偈体内被天火烧的不堪入目,加之他的修为灵力偏寒,天火克制他,又残留在他体内,使得他无法自愈,这才搞得如此狼狈。
“兄长今日为何如此冲动?”徒单息相紧锁眉头为他疗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承桑偈疼得冷汗直流,但还是强装镇定,装作没听懂:“一不留神着了道,让这东西留在了身体里。”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徒单息相小声嘟囔着。